當下唯一能找到的食物。
「你就打算給我吃這個?」
倒霉,真是倒霉!
陳若玟一生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過這樣倒霉的經歷。
說起來今天還是她的生日,上個月雙星的董事會上,她提了一個十分靠譜的娛樂業與地產業的合作企劃書,老頭子龍心大悅送了她一輛遊艇作為十七歲生日禮物,作為一個精通於吃喝玩樂的富家女,陳若玟理所當然地召集了圈子裏的那一票狐朋狗友駕着遊艇出海了。
本來只想在近海開個遊艇派對,沒想到預報中本該風平浪靜艷陽高照的一天突然就海嘯了……她的遊艇沒挨過幾個浪頭就翻了船,連救生衣都來不及換就栽到了海里。
再次醒來之後就漂流到了這個孤島上,手機沒了、食物沒了,就剩旁邊這個在昏迷前跳下遊艇拉了她一把,一直護着她上岸的白謹言。
白謹言自然也是南城富二代圈子裏的一個,而且是最特例獨行的那一個。
他既不像墮落派的敗家子一樣整天吃喝玩樂無事生非,也不像上進派的精英一樣十四五歲就開始接觸家族產業,而是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別人家的孩子」那樣,每天努力讀書,然後做為這個圈子裏的獨苗,考進了南城最好的高中之一——南城一中。
這樣一個人本來不應該融進他們的圈子裏,可是白謹言曾在七歲那年學校的登山比賽中拉過陳若玟一把,所以陳若玟一直對這個少年有股朦朦朧朧的好感,總是無意識地想將這個人拉進自己的圈子。
好在他們倆認識的早,所以縱使白謹言後來性格沒有小時候那麼暖了,也一直對這個住在隔壁街的青梅竹馬還算照顧。
「樣子雖然不好看,但味道還不錯,這個島上也沒有其他食物,總不能一直餓着吧?」
白謹言將麵包果掰下來一小塊,遞給了陳若玟。
「你試試。」
雖然很想說自己就是餓死也不吃這種半生不熟的野果子,可是看着白謹言乾淨清秀的側臉,陳若玟還是小聲嘀咕了幾句,接過了這個什麼鬼麵包果。
「好吃嗎?」
白謹言問道,同時也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小塊果肉。
「不好吃。」
陳若玟哼了一聲,皺着眉頭,嘴角掛得老高。
要不是這個島上沒有別的東西,要不是這玩意是白謹言遞過來的……哼,這種食物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她陳若玟活了十六……哦不,是十七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糙的東西。
白謹言聞言低聲笑了一下,大手揉了揉陳若玟因為在海水裏泡過而有些打結的頭髮。
「再忍忍,等明天天氣好些了我們就撿些干樹枝生火求援,按照家裏的搜尋速度,最遲明天這個時候就能離開了。」
照理說這個動作也不是白謹言第一次做了,可是偏偏這一次,張揚了十幾年不知害羞為何物的陳若玟,頭一次臉紅了。
「不舒服?」
察覺到陳若玟的異樣,白謹言低聲問到。
有些彆扭的動了動身體,陳若玟不太高興道。
「衣服全是濕的,難受。」
倒不是白謹言不會野外生火,只是海嘯過後又是大雨,這個島上連根干樹枝都找不到,十八般技能一個都用不上,也只能拖着沾滿了鹽粒的濕衣裳吹着海風了。
白謹言擰了一把自己的衣角,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我的衣服也還在滴水,沒法換給你了,幸好現在才八月初,要是秋冬季恐怕就更難熬了。」
陳若玟把頭扭到一邊,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能換我也不穿別人的衣服,我渴了,要喝水。」
白謹言看了一眼手裏的麵包果,遞給了陳若玟。
「這個汁液可以喝。」
陳若玟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不要!」
白謹言又指了指兩人腳邊的水坑。
「雨水稍微過濾一下也可以喝。」
水坑的底下還沉着碎石和泥沙,陳若玟光是想一想五官都快擰在一起了。
「我才不要!!」
白謹言聽了又指了指不遠處黝黑的海岸,一本正經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