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郭靜沅說到無話可說,才轉而提起了自己那可憐的母親。
「你後悔嗎?」郭靜沅突然問,「本來你可以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愛你的妻子,有聽話的女兒,可是你卻偏要親手毀了這一切。出軌、和舊情人糾纏不清也就算了,你偏偏還要置髮妻於死地。那是你的枕邊人,是用整顆心用盡全力去愛你的人啊!你用下毒這種惡劣的手法殺了她,這麼多年午夜夢回時,難道就沒有做過噩夢嗎?」
「做噩夢?我為什麼會做噩夢?」郭陽紅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親生女兒,就像盯着和自己有着殺父之仇的仇人一樣——在他心裏,兩者的地位也確實一樣。「你懂什麼?你那個媽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為我吃了很多苦,為我放棄了一切,選了我是多大的仁慈一樣。她那樣的女人死有餘辜,還談什麼愛?如果不是為了前程仕途,我怎麼可能和她結婚?!」
「前程,仕途……」郭靜沅重複了一遍這兩個詞,冷笑不已。
就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賠上了她們母女兩個人的一生,還有她母親的命。
「既然你不愛她,又為什麼要生下我?」
郭陽放下捂住臉的雙手,看着郭靜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以為我想要你嗎?那個女人懷孕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我做了無數手腳,巴不得她落胎,只不過你們母女命硬,大出血居然還撿回了一條命。還有你六歲那年跟我們出去時候迷路那次,我本來想直接把你扔掉,沒想到居然有人多管閒事,把你送了回來。還有我給你媽下毒的時候,你以為我只毒了她一個人?只是你運氣好,一中突然提前軍訓讓你躲過去了。」
郭靜沅不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麼出的看守所,只記得這一年的七月,太陽格外大,陽光照地人睜不開眼。
夏日當空,心如凜冬。
334、夏日當空,心如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