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遜反駁道:「請不要提出這種無理要求,二年前的今天,你吃的早餐是什麼?你能記清楚嗎?劉督察。」
「我當天沒吃早餐。」劉江冷笑。誰能證明他在說謊。
錢棟在桌下碰一下劉江,這種傻問題不要回答,節奏差點被楚遜帶歪,錢棟接過話題問道:「李先生,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到那間監室嗎?」這個問題聽起來很蠢,錢棟正在絞盡腦汁尋找突破口。
「這個需要去問雲簡督察。」
「我們找不到雲簡,包括他的妻兒,能和我解釋一下嗎?或者由您來向我們解釋一下,楚律師。」
「您在懷疑什麼?錢隊長。」楚遜反懟回去。
「這就要看,你們做了什麼?」
「那就請督察方拿出證據。」
錢棟沒從楚遜的臉上看出他想要的表情,心中失望,更多的是絕望,看守所的案子想扣在李雲身上太難,他放棄保住雲簡,開始東拉西扯的提問,誘導李雲承認一些事情,要麼李雲不上當,要麼被楚遜點破。
陪錢棟演戲到中午,楚遜提出休息吃飯。
「等回答完我的問題再說。」錢棟又抓住機會突襲。
楚遜拿起桌上的錄音筆,對錢棟說:「如果我將這個東西送到省廳,你說那邊會給你什麼評價?」
錢棟腦門青筋暴突,深吸一口氣說:「吃完午飯繼續。」
楚遜出去為李雲訂餐,下午的審訊並沒能繼續,因為有人在西城立交橋下發現了三具屍體和一車正在交付中的毒品。
案情看上去很簡單,兩名毒販在立交橋下交易,一名毒癮發作的吸毒者突然出現開槍殺死兩人,迫不及待的吸食毒品,因為吸毒過量死亡。
但毒品是那裏來的?
本市督察全部出動,沿着能夠發現的所有線索追查毒品交易的上下游勢力,李雲身上的小案子,也就沒有人關注了。
李雲沒有被送回看守者,在督察局內住了一夜後,周一正式出庭。
公開庭審中,現在記者不停的拍照,檢方提出的證據被辯方一一駁斥,被辯方打得體無完膚。
在法官宣佈結案前,忽然有人在旁觀席上拉出橫幅,要求嚴懲罪犯,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有心人看不到證據。
法官會不會考慮到輿論呢?
應該會,也肯定會,因為法官和有心人是同伴,或許叫同夥更確切一些。
休庭期間,楚遜跟着李雲來到臨時監室,他遞給李雲一副耳機,說:「聽會兒歌,放鬆下心情,我們這次贏定了。」
李雲戴上耳機,閉目聆聽音樂。
耳機中沒有歌聲,響起的是激烈的討論聲,他們在討論對李雲的判決。檢查院副檢察長吳鵬堅持嚴懲李雲,他的論據是社會輿論,必須給公眾一個交待。反對者是今天的法官,在證據鏈爛臭的情況下判李雲有罪,不管幕後拍板決定的是誰,他都將背負一輩子污點。
「看來你得打個電話。」李雲對楚遜說。有些人不要臉,他不想繼續陪着玩。
楚遜也在偷聽,他點點頭髮出一條短訊,不久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檢查院內部討論畫風突變,吳鵬沒有繼續發言,判李雲無罪的聲音佔據上風。
李雲和楚遜一起走出檢查院,迎接他的是一片閃光燈轟炸,還有送到面前的長槍短炮,有記者問道:「李雲,你心裏就沒有愧疚嗎?是什麼讓你能夠恬不知恥的販毒,又恬不知恥的出現在大眾面前。」
李雲回以平和的微笑。
「嚴懲毒販。」遠處有人拉起橫幅喊口號。
「嚴懲殺人犯。」
「嚴懲人販子。」看到這個橫幅,李雲微蹙眉頭,對面的傢伙無恥到臭泥里,他可不想衝進臭泥與其廝打。
弄得自己一身臭,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