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着列隊的,顯然地位甚高。孟帥看着他和白天見過的鮑靈復相貌有幾分相似,想來是鮑姓的直系弟子。再仔細看一下,他和滕重立也有兩分相似,說不定真的是他表哥之類。
兩人說了兩句,滕重立道:「孟兄,你莫非今晚要露宿荒野?」
孟帥道:「倘若無人收留,大概只能如此了。」
滕重立道:「我表兄鮑靈宇好客,他願意收留你住下一晚。」
孟帥喜道:「是麼?那可太好了,感激不盡。」說着行了一禮。
那青年頷首還禮,但一句話沒說,神色也十分淡漠,顯然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滕重立道:「你過來吧。」
孟帥示意馬月非出來,滕重立皺眉道:「這是誰?」
孟帥笑道:「一個故友,是四天號的一位執事,她從烏家手裏救我出來。滕兄能否行個方便,把她一起帶上?」
滕重立看向那青年鮑靈宇,鮑靈宇目光一轉,道:「四天號?」
孟帥從後面遞給馬月非一個令牌,那是他自己的四天號牌號,笑道:「是這個名字。其實我也不大懂。聽說四天號也在山上,明天她去跟那邊匯合,只需一晚暫住,還請賢主人行個方便。」
鮑靈宇道:「既然是四天號的姑娘,也罷。」
馬月非欠身致意。
鮑靈宇示意隊列散開,讓孟帥他們進去。進了隊伍里,孟帥鬆了一口氣,不是說他現在多安全,而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安身之處和一群明天帶路的人。
一行人腳程極快,行路靜默非常。孟帥在其中跟着,腳下也儘量放輕,好在有滕重立這個傷病號在,就算他不適應趕路的節奏,也不會是拖後腿的那個。
鮑靈宇走在前面,他帶着隊伍一路走隱蔽小路,有時明明看見前面沒路,他讓石頭後面一轉,又找到一條道路,路途之熟悉,讓人懷疑他是否本地鼎湖山的弟子。
因為是往火山口內的內門,地面越走越低。孟帥計算着,應該早已經進了山門,但這麼十多個人的隊伍,竟沒遇到一點兒盤查,全憑道路繞開了所有關卡。可見這些大家族的本事了得,在情報一項上就高人一等。
又過了一陣,風中濕氣漸濃,迎面飄來絲絲白霧。孟帥知道這是到了湖區了。內門重地,八分水兩分地,一個湖接着一個湖,建築大多都是湖面上的。像百鳴山老祖住的地方,就是最大的七蓮湖中央,鮑姓家族雖然也是大族,也有資格住在湖上,但地位和老祖差得遠了,所住的也就是偏僻的湖泊。
到了湖邊,但見夜色茫茫,白霧瀰漫,黎明之前正是霧氣最重的時候,湖上相隔一丈已經看不清人形。湖上有個小小的碼頭,拴着幾條船,想必是早準備好的。
鮑靈宇道:「已經將近寅時,天就要亮了,家祖的隊伍就要出發,成丹節耽誤不得。我等兵分兩路。一路回住處休息,一路直接去和家族大隊匯合,前往成丹節大典。重立,你要怎樣?」
滕重立道:「我去成丹節。不在眾人面前過了明路,總是不安全。孟兄你也去吧?」
孟帥道:「自然。馬姑娘也要找四天號匯合。」
鮑靈宇皺眉道:「這麼多人?」
馬月非道:「若是人多,我可以不去,孟兄,咱們約定好地方,我去找你便可。」
孟帥道:「若協調不開,那也只好這樣。」
鮑靈宇道:「這麼說五個人了。啟弟和農弟也要去。五個人坐一條船不夠,兩條船,農弟和啟弟一條,剩下我們三個一條。」
另外兩個鮑姓弟子出列點頭。早有人解下兩條船,那兩人先上一條,後面鮑靈宇也坐上一條,滕重立和孟帥跟了上去。
上了船之後,鮑靈宇在船上一拍,小船無風自動,拉出一道水線,向東方駛去。
孟帥暗自乍舌,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木舟竟也是機封封印器。比之他白天和幾個弟子做的划槳的小木舟強遠了,不愧是大家族的底蘊。小舟在白霧中穿梭,也不用掌舵,似乎早已知道目的地是哪裏。
滕重立坐在船尾,離着鮑靈宇遠了一些,對孟帥傳音道:「孟兄,一會兒我表哥舅舅可能要問你話,你要給我作證。」
孟帥回道:「客隨主便,既然叨擾了你,當然要為你說話。」
四三三 輾轉百折,湖前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