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喜之意處於言表,毫無做作之態,孟帥暗中讚一個,果然臉皮比自己厚。
皇帝道:「七妹固然才華出眾,但她的名聲在大齊都沒顯出,為什麼會有大荒的人惦記她?我得到消息之後,多方探問,才知道,原來璇璣山還有惦記我田氏的長輩在。」
孟帥心中一凜,沒想到皇室在大荒有這樣的根基。田景瑩加入璇璣山,固然對田家坐天下大有裨益,但終究只是個新人,前途尚未可知。(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但若田家在大宗門真有地位不俗的長輩在,這皇位可又穩當多了。
姜期微笑道:「到底是天佑大齊。沒想到六祖老王爺三十年前仙逝之後,大荒還有能做主的長輩。即使是龍木觀也沒聽到過這樣的好消息啊。想必是當年六祖的至交好友吧。」
這一下卻是戳穿了田家的底細,田家以前在大荒有長老在,但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就算還有聯繫,也只有看在香火情面略有照拂的老人,和自家親長輩不是一回事。
皇帝被他說中,心中暗自怒道:你姜家事事都差得清清楚楚,若說不是別有用心,真是鬼才相信但面上不露聲色,決不能承認了戳穿自己的底牌,淡淡道:「總之是為神通廣大的長輩。他言道,七大宗門本來已經默認不再選用俗世弟子,但這一回卻不同。七大宗門一致決定,在升土大會這段時間,每個宗門拿出一個名額,在俗世選取弟子,且不是往常的外門弟子,一經錄用,都是真傳弟子。如果還有其他,那麼多選幾個外門弟子也是可能的。」
連姜期也被這個驚人的消息鎮住了,露出迷惑的神情,道:「為什麼呢?這沒來由啊。七大宗門的宗主同時心血來潮了麼?」
皇帝道:「乃是一位大人物發了話,親自指示的。似乎還牽扯到青天以上一件大事,這就非外人所知了。也正因此,這次的大會年齡上限調整為二十歲,而不是以前慣例的十二歲。二十歲,都算青年才俊了。」
孟帥聽到這裏,突然有一個感覺,這個大人物發話……說不定和自己有關
但緊接着,他又搖頭:這個念頭自己偶爾冒出來一下也就罷了,可不能說出去惹人笑話。自己不過一根野草,切不可裝大瓣蒜。
皇帝接着道:「這七個宗門名額,也不是全要在升土大會上選擇。譬如璇璣山就需要封印師,武功再厲害也沒用,因此七妹已經中選,佔去了一個名額。剩下六個名額,鼎湖山那個,也要煉丹師,也是自己選擇,剩下的五個名額,可就有些門道了。」
他目光一轉,道:「姜兄,機會難得,咱們把他分了如何?」
姜期苦笑道:「陛下,您是天子,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大荒宗門在王化之外,您恐怕也無能為力吧?」
皇帝道:「姜兄怎麼一時糊塗了?我管不了大宗門,難道還管不了一起競爭大宗門的對手?別說別的,升土大會的入場券土行令在誰手裏,咱們是一清二楚吧?無非是王室那幾枚,各大武林門派那幾枚,世家那幾枚,就算是節度使,也不是人人都有。根基稍淺的就沒了。倒是姜家,我記得因為姜璋的緣故,獨佔兩枚,羨煞旁人啊。」
孟帥恍然,想自己那牌子,就是土行令了。原來姜家手裏只有兩枚土行令,分別給了自己和陳前。我擦,如此重託,這壓力有點大吧?
姜璋道:「現在能保有土行令的勢力,沒一個好惹的,臣恐貿然行事,會有大禍。」
皇帝搖頭道:「姜兄忒謹慎了。現在亂世,天才哪有那麼容易出?各大勢力雖有土行令,但都以為升土大會名存實亡,也不特意培養和保護天才。偶爾有突出重圍的,都已放在明處。姜兄和我聯手,把幾根礙眼的釘子拔一拔,機會自然大增。再用點田忌賽馬的策略,升土大會也不是不能操縱的。要知道我們的消息比別人快。以有心算無心,我看可以一試。」
孟帥暗道:讚一個,皇帝腦子不錯啊。正所謂我跑不過熊,我還跑不過你?這一下可有的亂了。
姜期道:「陛下三思。您要考慮天下人心,不僅僅是各位殿下都督的人心,還有武林門派的心,您這麼做……恐怕成為眾矢之的。」
皇帝道:「大張旗鼓的於,自然不行,但這種事怎麼能明着來呢?別說別的,你知道今日我辦這個試劍會,為的是什麼?」
二一一 風雨土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