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還會稱量?對着僕人千恩萬謝,百兩銀子對他來說可是救命錢,若是沒有這些錢,在這寒冬臘月,流落街頭,韓良只怕是要凍死。
盛名之下無虛士。
蘇陽看着丁家處理此事,暗嘆不愧是豪門大族,在這幾百里都有名聲的家族,也只有這等家族,才能說出寧願虧錢,不願虧德的話,也才能做出這種無論真假,全都給錢的事。
「原來有客來此,恕罪恕罪。」
正當蘇陽在看的時候,藥鋪裏面的掌柜已經回來,瞧見蘇陽在門口坐着,連忙拱手賠不是。
「無妨,正好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蘇陽笑了笑,說道:「給我抓石見穿一兩,五靈脂三錢,蒲黃四錢,木饅頭三錢,將這些抓為一幅,共抓十幅,再給我抓水花紅子五錢,大黃二錢,朴硝一錢,陳石灰一兩,這些給我包上一幅。」
前面的是內服,後面的是外敷。
蘇陽對黑狗的情況早就清楚明白,這抓中藥餵狗常人用來恐怕不行,蘇陽用來卻必能治病。
「您還真是懂行。」
掌柜的一聽蘇陽把這些藥點的清清楚楚,便知蘇陽是一個行家,也不讓學徒來做,親自來給蘇陽稱量藥材,問道:「這些藥您是打算用在什麼地方呢?」
記錄一下蘇陽的藥方,指不定他哪一日就能用上。
「餵狗。」
蘇陽哈哈大笑,又補說道:「這些藥本用在肝臟出血,內服外用。」
掌柜的點點頭,將這藥方給記了下來,如此將藥都給都給包好,遞給蘇陽。
韓良在一旁連忙拿出銀兩,用以結賬。
「汪汪汪……」
「汪!」
「汪~汪~」
正在馬車裏面的黑狗忽然叫了起來,蘇陽,韓良,掌柜的三個人轉頭看向外面,只見黑狗趴在馬車前面,對着街邊一角連連吼叫,三個人向着那邊看去,則是一個粉衣少女,丫鬟打扮,面色煞白,在街邊顫顫巍巍,不敢往前。
「黑狗,別叫!」
韓良連忙跑到外面,伸手按着黑狗,說道:「嚇到路人了。」一邊說,韓良對着那個粉衣女子賠上笑容,說道:「大姐,你莫怕,趕緊過去吧。」
粉衣少女聞言,這才沿着牆角而走,待到丁家大門前面迎着便走了進去。
「汪……汪……」
黑狗對着大門叫了兩聲,嗚咽的低頭趴在了馬車上面。
而這個時候,韓良和掌柜的兩個人手腳冰涼,渾身發抖,這一切皆因適才的丫鬟進門的時候,丁家的大門可是關着的,就那麼的往前一湊,人便沒了。
「客官……」
掌柜的顫顫巍巍的詢問蘇陽。
「你沒看錯。」
蘇陽搓搓手,看着丁家大宅,說道:「剛剛那個小姑娘就是沒有推門,直接走進去的。」
得到了蘇陽的確認,掌柜的和韓良兩個人都往後一跌,蹲坐在地上。
「掌柜的,這丁家可有什麼人身有病氣,或者身虛體弱的?」
蘇陽瞧着丁家大宅,詢問掌柜的,他這藥鋪和丁家比鄰而居,對丁家的情況自然是知之甚詳。
「完了完了……」
這時候的掌柜全然聽不進蘇陽的話,只知道叫着完了,伸手抓着蘇陽胳膊,掌柜的自覺蘇陽胳膊上面有些熱氣,讓他沒有那麼冰涼,瞧着蘇陽說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此話何解?」
蘇陽不明其意。
「我爹,我爹就是進藥回來的路上,當時夜半三更,我爹手中拿着一個燈籠,和一個陌路人結伴而行,一直到了諸城門口,方才知道對方是鬼,回來之後便說自己怕是要死了,將我兄弟幾個全都召回來,果然沒兩天就死了……」
掌柜的面色發白,臉上的肉都在顫抖,說道:「聽過人鬼殊途,當人能看到鬼的時候,就已經是要和鬼成一路人了……」
「胡說!」
蘇陽直接反駁,說道:「世間看到鬼的多了,有些還和鬼成了夫妻,怎麼不見他們去死?掌柜的,人活一口氣,你心中的這股氣若是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