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度之人,但既然想留在南陽,而且既然想要道歉,就必須要讓李易完全打消心中芥蒂才好,如果只是因為李易一句沒事,就真當沒事了,那也未免太蠢了。
王璨又拜了一拜,再次誠懇滿滿的說道:「璨少不更事,酒後失態,居然輕言郭主簿是非,甚至冒昧揣度襄侯用人之術,如此妄言,豈能無罪?」
李易看着王璨,感覺已經無語了。
這時候律法對百姓的言論雖然不能說完全自由,但也不是太過嚴苛,王璨那天的話,只能說是讓人心裏不痛快,根本談不上有罪,李易如果真要為此就明着對王璨做什麼,肯定會引來世人的抨擊。
所以,王璨主動上門道歉,按說這件事在面子上就可以過去了,而且李易在親眼看到王璨後,發現王璨怎麼看都不像是具有攻擊性,心裏那些負面想法也消去了不少,卻不想反倒是王璨自己對之前之事抓着不放,這讓李易很是不解,同時也生出了幾分警惕。
李易一邊暗忖王璨是不是想以退為進,在他這裏謀求些什麼,一邊很是抱歉的拉住了王璨手臂道:「哎呀,仲宣這是何故,酒後幾句戲言罷了,我豈會放在心上?如果這都有罪的話,我也當先去找那郭奉孝的麻煩才是啊。」
李易毫不客氣的拿郭嘉出來開涮,借他堵住了王璨的「自責」。
果然,王璨的表情一滯,被李趁機拉了起來,又順勢扶他坐下,然後李易再次說道:「實不相瞞,昨晚我聽到仲宣言語,確實心有不快,不過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很快就明白,酒後失言,雖不光彩,卻也是人之常情,若以酒後言語論對錯……呵呵,世上還有幾人無過?」
李易的話聽起來挺舒服的,且頗為走心,讓王璨很有好感,但好感歸好感,王璨可不會真的就信了李易的話,實在是董卓的教訓太慘痛,跟李易打交道,必須多個心眼才行。
王璨拱了拱手,道:「襄侯胸懷,讓璨慚愧。」
「哪裏哪裏。」
李易抬了抬手,王璨卻是又道:「只是璨的確有錯,若是因為襄侯寬宏,就坦然受之,此非為人處世之道,更是有違家中長輩教導。」
李易無奈,苦嘆了一聲問道:「那仲宣是打算如何?」
李易也不笨,王璨一直這麼強調,再加上主動上門,顯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否則就是故意在給李易出難題了。
果然,王璨略一沉吟,說道:「璨早前不自量力,自以為有些才華,便覬覦主簿之位,現在想來,甚為可笑,如今只求襄侯看在蔡中郎的面子上,能准許璨入太守府為一刀筆小吏,璨不求俸祿,只求追隨襄侯身後,以襄侯言行為榜樣,勉勵自身,彌補不足,如此,便是璨之萬幸!」
說罷,王璨直接拜服於地,態度之誠懇,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李易咂咂嘴,暗道不愧是寫文章的好手,這話說的一套套的,明明是以退為進,但就是讓人生不出惡感,真不要太遛啊。
這種情況下的正常操作,肯定就是李易對着王璨好一番感嘆,然後儘量給他一個不錯的位置,事實上王璨也的確有那個資格居高位。
至於說刀筆小吏什麼的,這種話聽聽就算了,千萬別當真,人家家裏可是出過兩位「國」字號人物,現在讓人家給自己當辦事員,李易真心沒那個臉。
「仲宣啊!」
李易唏噓了一聲,伸手去扶王璨,王璨還想趴着,奈何李易手臂稍稍用力,王璨的小身板不由自主的就起來了。
王璨心中驚訝於李易的力氣,畢竟他雖然身體瘦削,但也百十來斤,李易手臂卻好似沒怎麼用力,他就起來了,這只能說明李易的力氣太大了。
不過王璨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繼續以一種非常恭順的姿態等候李易的「發落」。
李易拍了拍王璨的肩膀,溫聲道:「仲宣之才,我在長安之時,就有所聽聞,只是當時身份所限,再加上後來走的匆忙,所以才未曾拜訪,幸有蔡中郎將仲宣請來南陽,否則必為憾事。」
王璨低着頭暗暗腹誹,當初李易除了與董卓那邊的人交往,其他最多也就看一下他的老丈人,此外就拜訪了一回蔡邕,還把人家給一鍋端了。
李易繼續道:「以仲宣才幹,若為刀筆小吏,實在屈才,而且縱然仲宣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