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喃喃道:「我如何會讓父親失望,我自問從未做過任何悖逆之事……」
「唉!」
李易嘆了一聲,道:「袁使君志向何其遠大,大公子將來想要繼承使君家業,又豈能庸庸碌碌?」
原本還想強行為自己辯解幾句的袁耀頓時就熄聲了,因為他無奈的發現,自己往日裏雖然沒啥大錯,但貌似的確挺庸碌的。
李易輕聲道:「其實,大公子為何禁足家中,其中緣由,易也聽人說起了一些。」
袁耀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面色血紅,眼中冒火,拳頭更是握得緊緊的,恨不得直接砸在李易的臉上。
沒錯,袁耀是尿褲子了,很丟人,甚至在某個圈子裏面已經是人盡皆知。
但是,這幾天過去,不管旁人心裏怎麼想,又或者暗中如何編排,但還沒有任何人敢當面與袁耀說起這件事,就連袁術都沒有。
畢竟人都是要臉的,當面跟揚州的大公子說他尿褲子的事情,這可是往傷口上撒鹽,是要與袁耀結死仇啊!
可李易就這麼幹了,成為了第一個當面說袁耀尿褲子的人。
而且,李易並沒有因為袁耀腦袋上冒煙就放過他,繼續道:「大公子生氣了是麼?是啊,生氣是理所當然,畢竟這事擱誰身上,都是要發怒的,可是,易想問問大公子,大公子縱然怒火焚天,但可曾想過做些什麼,對那件事情彌補一二?」
「沒有,大公子始終躲在府中,借醉酒逃避此事,渾然沒有大丈夫該有的擔當!」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袁耀吭哧吭哧的問道,他此刻真的是羞恥道了極點,李易的每一句話都戳在了他的要害上,讓他羞憤不已,更難堪的是,李易的話都很在理,讓他連狡辯都做不到。
「當年項王擒得高祖父親,要將之烹食,大公子可知高祖是如何應對的?」
對於劉邦的黑歷史,李易也說不好這個年代的人是不是清楚,他也不等滿臉驚愕的袁耀回答,直接笑了一聲,道:「當時高祖對項王呼喊,我父即你父,分我一杯羹可好?」
「嘿嘿,此言可謂無恥至極,然而,最後高祖父親平安無事,項王身死,高祖還得了天下,大公子對此事作何感想?」
袁耀嘴唇動了動,他大概有點明白李易想表達什麼了,但不是很確定。
李易見袁耀不說話,便繼續道:「假如那日飲宴之上,是高祖遇到大公子的情況,大公子覺得高祖會如何應對?」
袁耀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即便他們全家都準備向漢室開刀了,但如李易這般隨手就拿出劉邦開涮,還是讓他感覺有些恍惚。
而且,那種畫面也完全無法想像。
李易笑道:「當時換做是高祖,絕對不會跑,也不會動怒,我猜測多半是哈哈一笑,然後道上一聲,酒水太甜,茅房太遠,如此而已。」
「噗,咳咳——」
饒是袁耀滿心都是怨念,可聽到這句「茅房太遠」,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等強行忍住笑之後,他有呵斥李易這完全是胡說八道,但想想高祖的「豐功偉績」,多半真的能幹出這樣的事。
見袁耀臉上沒了之前那種要死要死的樣子,李易反倒是板起臉來,問道:「易打這個比方,不是為了好笑,更不覺得那般說法如何羞恥,難道大公子還不明白麼?」
袁耀心中嘆息一聲,當即就想點頭,但考慮到李易的來意,最終還是沒動,只是等着李易的下文。
李易一臉認真道:「莫說世人都會犯錯,即便如高祖,還有道儒先賢都不例外,所以些許錯誤並不可怕,關鍵在於事後應該如何彌補。」
「大公子那日出醜,雖然丟了面子,大公子覺得難看,可說到底,只是一些面子罷了,並不是什麼要害之事,旁人縱然笑上一笑,但之後大公子還是大公子,無人敢因此就輕視了大公子。」
「只是,大公子卻是自己輕視了自己,這才是真的讓人失望啊。」
說道這裏,李易故意停頓了一下,而袁耀見李易不說,猶豫了一下,然後向李易拱了拱手,道:「請襄侯繼續。」
李易點點頭,這才接着之前的話,道:「先是當時應對失當,讓使君惱怒,再然後禁足在家,又為這區區小事借酒澆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