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做,準確說,郭嘉是認為太早了。
「奉孝,這是為何,我之前說話之時,並不見有人面露異色,現在也未見有何不妥,而且,就算有人想要以此攻訐於我,但夢中只是乃是虛幻,我亦可反駁,奉孝何故擔心?」
郭嘉苦笑着解釋道:「主公,屬下非是擔心那些人,況且由劉表一事看得出,其中多是搖擺之輩,只要主公勢大,皆為坐下忠犬,根本無需因為他們憂慮,屬下擔心的是主公自己,做事太過心急啊。」
郭嘉臉上透着些許無奈,自己這個主公什麼都好,幾乎完美,唯一讓他鬧心的就是李易太過心急了。
李易皺眉想了想,明白郭嘉指得可能不單單是這件事,還有之後荊南,然後還有曹操,以及徐州,甚至關於揚州的諸多計劃,總之,按照李易的想法,今後幾乎是年年征戰不休,根本就沒什麼休養生息的功夫。
李易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他沒法子告訴郭嘉,之後的時代乃是天下處處硝煙,十室九空,大漢子民剩下不足千萬,險些就有亡族滅種之禍。
李易想要改變這個狀況,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掃平天下,同時還要將那些可能崛起的人物,不擇手段,盡數扼殺在搖籃之中。
李易認為自己的心急是有道理的,但他也沒有忽視郭嘉的意見,因為李易也知道,打江山雖難,但更難的是讓這片江山真正的屬於自己。
片刻後,李易對郭嘉招手叫他過來,然後用手指蘸着酒水,在几案上寫了一行字。
郭嘉探身望去,頓時眼睛睜大,只見上面寫着的赫然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九個字。
李易伸手將字跡抹去,然後笑問道:「如何,這下奉孝可以放心了吧?」
郭嘉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主公胸中韜略,嘉不及萬一。」
雖然郭嘉謙虛的有點過了,不過態度卻是十足十的誠懇,郭嘉覺得能寫出這九個字的人,應該不至於心急想吃熱豆腐,那麼,難道是自己謀算不到,忽略了什麼地方?
郭嘉一邊懷疑自己,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剛坐下,卻見一個小吏打側門走了進來,送上一封書信,又在他耳邊低語一陣,郭嘉剛剛有些慵懶的神色也重新恢復了嚴肅。
又盤問幾句後,郭嘉便讓小吏退下,再次來到李易身邊。
剛才那一幕李易自然看到了,那小吏是跟着郭嘉做事的,所以他並沒有特別在意,但看郭嘉臉色不太對,李易知道多半不是好消息,便問道:「何事?」
郭嘉拱手道:「稟主公,朝廷剛剛頒下聖旨,以北海相孔融為豫州刺史!」
「孔融?」
李易下意識的反問了一下,他對孔融這人沒啥感覺,而且孔融在三國里戲份也不多,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
之前豫州刺史空缺,李易自然是知道的,他估摸着會來個朝中老臣,或者是皇室宗族坐鎮,沒想到卻是孔融來了,這着實讓他有些意外。
回過神後,李易又問:「只是孔融去了豫州,與我等干係不大吧?」
郭嘉卻皺眉道:「主公,孔融來者不善啊,這有書信一封,主公請看。」
李易接過信,打開,低頭看去,片刻後,李易臉色漸漸泛紅,甚至青黑,拳頭也握緊,最後猛的將書信丟了出去,大聲罵道:「自以為是的老匹夫,欺人太甚!」
李易這一罵,讓在場眾人都是一驚,紛紛往李易這邊看來。
「主公息怒。」
郭嘉勸了一句,他已經從小吏口中得知了信中的大概內容,知道李易是真的氣大了,同時心裏也在暗罵那孔融不是個東西。
荀攸離得近,見李易這一怒,眾人皆是畏懼,除去郭嘉根本不敢出聲,想了想,便輕手輕腳的上前將李易扔出去的書信撿了起來,匆匆看了一遍,便連連搖頭,嘴角也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但忍住了,隨後又將書信交給了跟來的蒯越。
蒯越看罷,卻是沉着臉哼了一聲,道:「這孔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典韋對李易最是忠心,剛才李易忽然發怒,讓他有些蒙,現在聽到蒯越說話,便趕忙問道:「主公,軍師,這是發生了何事?」
郭嘉看向李易,將李易輕輕點頭,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