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典韋話音落下,屋中再無人出聲,原本還算熱鬧的大廳一時間竟然落針可聞。
典韋見眾人不開口,心裏納悶,他是真心覺得這個辦法好啊,遠的不說,就說蔡瑁的那個妹妹,跟自家主公見了兩面,直接就被迷的找不到北了,現在更是娶了蔡邕的女兒,這麼一對比,糜家真心不算什麼,只要李易拿出些竊玉偷香的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典韋想的很美,可等了一會,還是沒人接他的話,不由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這計策難道不好麼?」
終於,還是張遼看不過去,用手指捅了捅典韋,示意他別說了,沒瞧見李易臉都黑了?
典韋瞅瞅張遼,然後在張遼的指點下總算是發現李易臉色不好看,咂咂嘴不敢說了,不過黑臉上的表情卻是很無辜,還帶着點委屈,低聲咕噥着:「某說的都是實話啊。」
似乎感覺自己的計策不被採納太過可惜,典韋還偷偷看了蔡邕一眼,這老先生全家都被李易給擄了,現在不也是樂呵呵的嫁閨女麼,可見自家主公魅力之強啊!
幸好蔡邕沒注意到典韋的小眼神,否則怕是非和他單挑不可。
李易柔柔腦門,這個活寶啊,那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採花賊呢。
可是,典韋的話也算是實事求是,叫人狠不下心罵他。
最後,李易給了典韋一個「改天再找你談話」的眼神,轉過去問郭嘉道:「奉孝覺得此事當如何安排?」
郭嘉笑呵呵的看了典韋一眼,笑道:「其實,典韋將軍所言也是有道理的,只是徐州路途遙遠,主公千金之軀,不可輕動啊。」
李易輕輕點頭,如果糜家距離近的話,他還真的會跑上一趟。
郭嘉繼續道:「如今,只能遣一能言善辯之士,攜重禮為主公赴徐州下聘,當然,那幾篇文章也要帶上,於是,這唯一阻礙,就是糜家是否願意讓女子遠嫁南陽了。」
賈詡也說道:「糜家根本在於徐州,主公卻位於南陽,雖然主公志向高遠,但此事卻不能對糜家明言,所以,這是個麻煩事……」
「嗯……」
李易低頭沉吟,忽然問道:「若是下聘之時,我許以重利呢?」
「重利?」
郭嘉與賈詡對視一眼,齊聲問道:「什麼重利?」
李易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足夠在一年之內,再賺出一個糜家的重利!」
「嘶——」
眾人齊齊面露震驚之色,他們不認為李易是在信口開河,只是實在想不明白,李易底氣到底在哪裏。
而且,既然有這樣的好事,李易自己做不就成了,如何還需要拉上糜家?
即便郭嘉賈詡,也很想問問李易,這究竟是什麼重利,可是一看之後,他們卻發現,李易的眉頭微微擰着,似是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李易確實是在糾結,他方才說的,不是其他,正是造紙術。
在李易給黃月英指點之後,黃月英的效率是很高的,已經通過李易設在後院的臨時小作坊,拿出了造紙的成品。
這種紙張,很輕薄,很光滑,而且就韌性來說,比後世的打印紙還要好,書寫的時候,也不會浸沒,可以說是質量非常高的紙張。
只是,這種紙張也是有缺點的——成本實在太高!
韌性為什麼那麼好?因為裏面有生絲啊。
至於說輕薄光滑,那可是七八個下人,不分日夜打熬紙漿的結果。
雖然暫時沒有統計出具體的製作成本,但李易已經有了大概估量,這種紙張叫他自己用用還行,在民間普及就別想了,甚至是給宛城官府配備,李易都覺得心疼。
所以,這種紙張在將來或許可以給打上一個「tegong」標籤,但就目前來看,完全不具備推廣價值,李易讓黃月英記下製作方法後,就讓她繼續想辦法壓縮成本,只是黃月英也很忙,造紙這事難度雖然不大,但非常耗費時間,需要反覆嘗試,黃月英表示,短期內是拿不出來便宜的紙張了。
因此,在說起糜家的事情時,李易也是到了後來才想到紙張上面。
以糜家的商賈身份,肯定能看出紙張後面所代表的巨大利潤。
李易準備先把這種「te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