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駭浪,也曾經歷過長江上的波濤洶湧,但這樣隨手一掌就能激起浪花三丈的駭人場面,莫說親眼所見,就是聽也沒有聽說過啊!
其實也是這些排幫漢子見識不夠,並不知道武功修煉到一定境界,小範圍的引導自然之力並非難事。張蕪荻這一掌看似駭人,實則並不具備十足的殺傷力。宗師高手,攻擊範圍不會超過十丈雖非什麼鐵律,但這個境界的內家真氣離體,距離稍遠,有沒有憑依的話,殺傷力真的就不夠看。
張蕪荻之前的出招也是利用水波的特性,一掌之間,暗藏七重力道,使之波浪一浪推一浪,疊加起來,才有了那般駭人的場景……饒是如此,對張蕪荻來說,也是不小的消耗,再來幾次,只怕她也未必還能面不改色。不過,這樣一來,效果卻是一等一的好!
後金的牛錄章京臉都白了,那排幫的范疆面色也不好看。開玩笑,那蕪荻仙子隨手出招就有這般威勢,自己這百十來號人,當真就留的下對方麼?心裏存疑,一時間也忘了敦促麾下弓箭手繼續放箭了。
其是張蕪荻使出那等手段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還好,至少的確震懾住了敵人。其實在知道了排幫除了跟襖教似有關係,更是已經與後金有所瓜葛的時候,張蕪荻確實有心平了排幫。不過在發現這裏還有個後金的牛錄章京之後,張蕪荻的心思卻又改了。
誠然,蕩平排幫,對張蕪荻來說可能是個比較麻煩的事情,但誅滅排幫高層卻是容易得緊。但這樣一來來,除了能夠消除排幫反水背刺一刀的威脅之外,也將平添上數萬口失去生計的流民。在定王朱慈炯暫時還沒能力安排黃河兩岸之前,如此固然能夠保一時平安,但後面要付出的代價卻是更高,這卻是張蕪荻在所不願意的。
好在現在有一個牛錄章京在這裏,那就好說多了。張蕪荻心有成算,當下卻是冷笑道:「偷襲手無搏雞之力之人,排幫的英雄手段,果真了得!」這卻是針對范疆以暗器招呼柳如是的回應:「也對,都已經投靠異族當了走狗,還有什麼英雄氣概?也不知道你等祖宗泉下有知,能否安息!」
一番話,范疆麵皮甚厚,還能若無其事,那百來號排幫精英組成的弓箭手,確實頗有些愧怍羞惱之色。范疆見事不好,生怕張蕪荻再說下去,這些血性漢子真的反水,那可就糟了!畢竟投靠後金,主要是他們幫中高層的決定,對內的說法也是為了混一口飯吃,並非真的就人人心向後金……
有鑑於此,范疆立刻下令,命麾下眾人繼續放箭,更是差遣「水鬼」潛水過去,鑿沉船隻。料想張蕪荻沒了借力之所,在這滾滾黃河之上,還如何與排幫中人爭鬥廝殺?一時間,箭如雨下,非但在照顧着張蕪荻,烏篷船倉里的柳如是和那縮成一團的侯方域,也在招呼之中!
張蕪荻心頭冷笑,知道這樣一來,若不把柳如是帶在身邊,怕是難以周全。當下伸手一抓,施展擒龍控鶴的上乘功夫,直接把柳如是給抓到了身邊。那侯方域見了,顧不得害怕,也跌跌撞撞的往張蕪荻這邊兒靠近過來。張蕪荻也不管他,這廝的人品雖然噁心,但這時節也顧不上清算。張蕪荻只將一口長劍潑灑,射來的箭枝悉數撥開。腳下內力催動,烏篷船再無人駕駛的情況下,如同離弦之箭,往附近的竹排殺了過去!
張蕪荻的內力催動,烏篷船奇快無比。范疆見此,就知道自己水鬼鑿沉船隻的計策再次落空。事到如今,已然沒有人挽回餘地,范疆心裏苦澀,卻也無可奈何,心裏已經在籌算着如何能夠自己逃得了性命!別看這廝濃眉環眼,看起來豪邁無雙,骨子裏卻是個喜歡算計,無甚節操的人物罷了。見機不妙,自然是首先想到的保全自身。
卻說張蕪荻在撥開兩輪箭雨,就已經靠近了兩隻竹筏子。那竹筏子上的排幫漢子中,除了彎弓搭箭的漢子,也有撐篙的人。便見那撐篙的漢子手中長篙揚起,一個箭步上前,認着張蕪荻的胸口就扎了過來。借着揮舞長篙所帶起來的慣性,這漢子自身雖只有後天境界,長篙上的力道卻大是可觀,足以威脅一般的先天高手了!
只是這對於張蕪荻來說,確實不夠看。只聽得張蕪荻一聲冷笑,左手輕起,「噗」一聲,已抄住了長篙的尖端。雙方都在用力,在兩股相對的力道力擠之下,這根竹篙頓時有如彎弓一般地彈了起來,那漢子哪裏挺得住這等力道?一下被彈起了半天之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