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自己是雞蛋,謫仙是石頭。
他敢和石頭碰撞,就是算準了謫仙這石頭愛面子,為了保證大婚的順利進行,根本不會調查化肥的事,匆匆給錢,息事寧人。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謫仙竟然不要臉。
或者說,謫仙的本領已經大到,可以控制天下人的言論,可以自由選擇是要臉還是不要臉。
劉季本來已經絕望了,知道這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聽見謫仙要告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爭辯:「大人,小人就是沛縣劉季,何時冒用旁人的名號了?」
劉季指着之前的證人說:「他們不是都能為我作證嗎?」
李水幽幽的說:「也許,你早就冒人了劉季的名號呢?一直欺騙了這些鄉親很多年。」
劉季快哭了,悲憤的指着劉翁說:「這是我老父啊。」
李水呵呵笑了一聲:「是嗎?」
他對劉翁說:「這兒子,是你親生的嗎?」
劉翁有點緊張,畢竟在他眼中,謫仙那是天上人,那是高不可攀的仙人。
他猶猶豫豫,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吧?」
劉季差點氣死:「你連這個都不清楚嗎?」
劉翁小聲嘀咕:「這個兒子,反正與我不太像,我這一輩子老實巴交,勤勤懇懇的耕田。但是他遊手好閒,懶惰成性。」
「唉,如果他有他二哥一半踏實,我也就放心了。」
劉季咬着牙說道:「你現在發這些牢騷做什麼?只要說我是不是你兒子便好了。」
劉翁小聲嘀咕說:「我回去問問我家婆娘便知道了。」
在場的人都憋着笑。
這個劉季對自己老父親,真的談不上尊重。
而這個老頭更有意思,有點小心謹慎,有點畏首畏尾,有點沒心沒肺,眼看着自己兒子闖下了彌天大禍,竟然想着矢口否認,斷絕關係。
這可真是一件奇事了。
趙騰淡淡的說道:「來人啊,先將這個劉季關起來吧,他的身份,本官會詳細調查。」
隨後趙騰又看了看李水:「至於商君別院的劉季,請謫仙代位看管吧,莫要讓他走脫了。」
李水連連答應。
其實趙騰早就納悶了。怎麼會在同一個村子裏,有同名的人。
若說他們住的相隔甚遠,不小心同名也就罷了,可是一個小村子裏面,也就十幾戶人家,這樣也能同名?
趙騰感覺,有人冒名頂替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此,就算今天李水不提出來,他也會繼續查下去的。
判決出來了,劉季是誣告。
大秦日報迅速的將這個消息報道出去了。
他們不僅報道了謫仙獲勝的消息,還開始採訪咸陽日報的人了。
大秦日報的記者今天真是咄咄逼人。
他們在溷廁外面堵住了正想方便的吳敬。
記者問:「請問吳大人,你的咸陽日報,從一開始就相信了劉季的話,對謫仙不停的批判。」
「請問你們當時為什麼相信劉季的話呢?是你們太蠢,沒有看出來這是個騙局。還是因為你們太壞,明明看出來了,卻又裝糊塗,繼續陷害謫仙呢?」
吳敬張了張嘴,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
承認自己蠢?這不可能,萬萬不可能。
承認自己壞?這也不行,萬萬不行。
可是
吳敬眼珠一轉,強行換了話題:「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在說誰蠢?老夫可是朝臣,有爵位在身,你們竟然敢罵我蠢?」
記者們都笑眯眯的看着吳敬。
他們是大秦日報的記者,四捨五入是伏堯公子的人,還真的不怕吳敬。
更何況,謫仙早就說了,做記者的,必須無所畏懼,敢於發問。
大秦日報的記着咄咄逼問,而旁邊將軍小報的記者,開始撿漏了。
他們一手拿筆,一手拿紙,筆走龍蛇在上面寫着:
「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