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中,李水和李信兩個人,正坐在輪椅上曬太陽。
現在坐着輪椅曬太陽,已經在達官貴人圈子裏,形成了一種很時尚的風潮。
起初的時候李水很不適應,覺得這簡直是殘疾人治國,但是時間長了之後,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之後,他自己也加入到了輪椅大軍之中。
時尚,有時候就是這麼個東西。大家都覺得好,那可能就是好吧
李信懶洋洋的問李水:「槐兄,我有一件事始終不明白,你當真覺得,伏堯公子能勝過扶蘇公子嗎?」
李水也懶洋洋的說道:「這得看你問的哪一方面了。若說比力氣,伏堯恐怕差了一點。若說比背儒家經典,伏堯就更加不如了。」
李信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道:「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此次帶兵剿賊。」
李水說道:「伏堯雖然不像扶蘇一樣,在軍營之中歷練太長時間,但是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不少。更何況,他管理北地郡的時候,不是佈置的井井有條嗎?我對他有信心。」
李信哦了一聲:「原來你的信心是這麼來的。」
李水好奇的看着李信:「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李信說道:「但是維持治安、兩軍交戰,與剿滅山賊是不一樣的。山賊這東西,聚時如火,散時如星。」
「而且他們往往長期佔據一個地方,對那裏的地形極為熟悉。若是依仗地利,與官軍周旋」
「他們倒也不一定能打敗朝廷兵馬,只是時間長了,拖得朝廷耗費錢糧太多,終究是不利啊。」
李水一臉納悶的看着李信:「還有這一說嗎?」
李信嗯了一聲:「不然你以為,為何山賊能長期存在?無非是因為他們都紮根在深山大澤之中,不僅難以尋找,更加難以抓獲。所耗費的錢糧,倒不如用來防禦。」
「因此我覺得,伏堯沒有相關的經驗,或許要和山賊長期對峙起來了。伏堯進攻,則山賊逃遁,伏堯撤退,則山賊騷擾。這可如此是好?」
「除此之外,扶蘇是在軍中歷練過的,多半明白這些道理。如果扶蘇定下計策,率先剿滅賊人,那伏堯不就輸了嗎?」
李水沉默了一會,忽然呵呵一笑,對李信說道:「李兄多慮了。」
李信:「怎麼?」
李水說道:「陛下選擇太子,是多麼重大的事?這不是送他一頭牛,兩隻羊。這是要交給整個天下啊。」
「你當真以為,陛下會用這過家家一樣的法子,就定了太子的人選?」
「伏堯公子,文韜武略。何其出眾?這次無論勝敗,陛下都不會改變初衷。這次所謂的比試,只是可憐那些儒生,隨便給他們一點希望罷了。」
李信恍然大悟,然後極為敬佩的說道:「槐兄,你果然是謫仙,名不虛傳啊。經過你這麼一解釋,我真的是,茅塞頓開。」
李水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李兄過獎了。這只是我聰明才智的一點皮毛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
李信在崇拜的心情中,坐着輪椅被人推走了。
等李信走了之後,李水立刻搖着輪椅回到商君別院,然後把趙佗叫來了。
趙佗恭恭敬敬的見過了謫仙。
自從見識到謫仙的一番操作之後,趙佗就徹底被李水征服了,沒有半點想要反抗的心思。
李水說道:「趙佗啊,你曾經帶兵前往楚地剿賊,想必對那邊的情況極為熟悉吧?」
趙佗的臉頓時紅了,有些扭捏的說道:「謫仙就不要諷刺末將了。」
趙佗確實曾經去楚地。第一次是打輔助,簡直是跟在李信和李水後面撿漏,沒有任何技術含量,那就不用提了。
第二次是去捉拿反賊,結果功勞被徐福的幾百水手給搶了。
這件事想都不能想,一想就尷尬的頭皮發麻。
李水微笑着說道:「趙將軍,不要妄自菲薄嘛。」
趙佗乾笑着說道:「謫仙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水拿出一張地圖來,說道:「這裏有一座荒山,以三昆為首的賊人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