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成功了,嬴政確實對李水起了疑心。
一個季明這麼說倒也罷了,關鍵是季明還記錄了不少朝臣的話。這些話都有名有姓,極容易驗證,故而嬴政並不擔心季明會騙自己。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嬴政越想越覺得李水最近的行為有點不對勁了。
他決定把李水找來,問問他最近煉丹有沒有什麼成果,如果一點成果都拿不出來。嬴政不介意將他軟禁在丹房,直到煉出仙丹來為止。
季明在旁邊又是緊張,又是激動,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着,就等着嬴政下令了。
季明很有把握,只要嬴政這時候下令,他會帶人突然襲擊,把李水給請來。讓他編謊話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時候,奉常寺奉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拜倒在地,有些急切的說道:「陛下,匈奴使者,已接近咸陽,或許午後便可以到達。」
嬴政勃然大怒:「放肆,彼蠻夷耳,與禽獸何異?竟敢自作主張。」
匈奴使者,既然已經到了大秦境內,就應該按照安排。每日走多少里,今日到何處,明日又到何處,一切在朝廷的掌控中才對。
然而,這匈奴左賢王卻別出心裁,快馬加鞭,提前到了咸陽。
奉常寺奉常一臉苦澀,本來準備的時間就不足,要求還特別高,自己已經手忙腳亂了,結果這匈奴人還提前到了。
他苦笑着說道:「想必匈奴使者,粗鄙不懂禮法,想要儘快一睹陛下風采,倒也未必有惡意。」
嬴政冷笑了一聲,對奉常寺奉常說道:「去吧,速速準備,不可墮了我大秦威風。」
奉常寺奉常應了一聲,說道:「那老臣便立刻令朝臣、方士進宮。也請諸公子做好準備,咸陽衛軍迅速集結。」
嬴政答應了。
奉常寺奉常走了之後,嬴政就下了一道道的命令。
季明在旁邊等的抓耳撓腮,忍不住問道:「陛下,那槐穀子煉丹的事」
嬴政淡淡的說道:「待匈奴使者離去之後再議罷。家醜不可外揚,此事須從長計議。」
季明只好點了點頭。反正李水確實不務正業,這一場責罰是逃不過去了,多等幾天也無所謂。
李水的饅頭已經蒸好了。他用一塊乾淨的白布包起來,將饅頭放進了籃子裏面,然後興沖沖的向蘭池宮走去。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遇到了宮中來的小宦官,說匈奴使者快要到了,讓李水立刻換衣服,準備參加宴會。
李水有點無奈,這是搞突然襲擊啊。
沒辦法,他只能先回到丹房,換了一身盛裝。
等李水匆匆趕到宴會地點的時候,看到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淳于越,王離,李斯,等等熟人全到了。李水張望了一下,找到了李信。
李信悄悄的拽住李水的袖子,小聲說:「槐兄,你在宮中,有沒有藏着烈酒?」
李水快瘋了:「你還沒喝夠?群臣赴宴,接待匈奴使者,這種場合,你也要喝酒?」
李信嘆了口氣,說道:「宴會上肯定是要飲酒的。若是在平時,那倒也罷了。可自從喝了槐兄的酒之後,其他的酒便寡淡無味了。」
李水撓了撓頭,說道:「我丹房中倒還有一壇。不過,李兄,我勸你宴會散掉之後再喝。萬一弄出什麼岔子來,怕是要掉腦袋的。」
李信只好勉強答應了。
李水剛剛和李信聊完,身後就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師父,請隨我來。」
李水扭頭一看,是伏堯。
他一邊跟着伏堯走,一邊鄭重的說道:「公子,請叫我先生,不要叫我師父。不要模糊你我的關係。另外,我們要去哪裏?」
伏堯笑了笑,說道:「使者還未入城,從入城到宴會開始,起碼有兩個時辰。先生一直等在外面,累也累死了,不如隨我到後面休息一會。」
李水點了點頭,心想:「原來還有這種門道。」
李水和伏堯進了一間屋子。進去之後就愣了一下,因為屋子裏面還有別人。
其中一個是伏堯的母親,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