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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馬車肯定是累的,這是人之常情,大大方方承認就好了,如果遮遮掩掩,反而顯得不大氣。
於是淳于越淡淡的說道:「老夫自然也累。不過,有的人累了之後怨天尤人,四處抱怨,想要圖一時安逸。而老夫卻不改初心。」
李水向淳于越豎了豎大拇指,極為敬佩的說道:「姐丈不愧為當世大儒,真是令人佩服啊。」
淳于越微微一笑:「見賢思齊,見不賢而自省焉。老夫與謫仙共勉吧。」
李信眨了眨眼說:「槐兄,姐丈是不是在諷刺你。」
李水說道:「怎麼會?姐丈分明是在誇我,認為我是當世賢人。」
李信佩服的看着李水:厲害啊,淳于越拐彎抹角的諷刺人,而槐兄只用了一招厚臉皮就輕輕鬆鬆擋回去了。妙,實在是妙。
李水和李信走了,淳于越則有點心中不安。
今天老夫竟然說服了謫仙?而且是輕而易舉說服了謫仙?這有點不太可能吧?
可是,他們兩個為何如此輕易地就甘拜下風了?
很快淳于越就知道為什麼了。
隊伍當中,很快出現了一個傳言,關於淳于越的傳言。
這傳言說,淳于博士年紀大了,耐不住舟車勞頓,因此身體越來越差了,幾乎病倒。
眾人聽課這話之後,都紛紛探望淳于越。
起初的時候,淳于越還挺感動,畢竟他真的感覺到身體不適。
沒想到諸位同僚竟然如此關心自己。
但是後來的時候,隊伍中又有了另外一個傳言,說某位年紀老邁的大人,越來越受不了馬車了。
他十分希望能乘坐火車,只是不好意思提出來。
這傳言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這說的是淳于越。
淳于越快氣瘋了,多次鄭重其事的當眾宣佈,說他並不想坐火車。
誰知道那傳言也發生了變化,說那位年邁的大人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請大家不要再傳播謠言了。
這傳言簡直就是為淳于越定製的,隨後,隊伍中的人看淳于越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淳于越欲哭無淚,百口莫辯這時候,又出現了新的傳言。
這新的傳言說,又有一位大人想要坐火車了。而這位大人絕對不是之前那一位。
這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有人看淳于越的眼神都變了。每次和淳于博士對視的時候,他們臉上都帶着奇怪的微笑。
這傳言還說,那位大人認為,反正現在距離泰山還很遠,不如先坐上幾百里火車,讓所有人緩緩神,大不了到時候再換馬車。
對於這些傳言,淳于越的態度是不聽,不傳,不信,不認。
但是他雖然嚴防死守,可是架不住別人把傳言的主人安到他身上。
到後來,竟然有人對淳于越說:「下官覺得博士說得對。這火車舒不舒服,下官不知道,但是馬車不舒服,下官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何不試試火車呢?博士的辦法令人茅塞頓開啊。」
淳于淳于越差點氣死。
最後他無可奈何,找到了嬴政。
淳于越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陛下,這傳言,分明是槐穀子與李信,又在戲耍老臣。」
「老臣絕對沒有想坐火車的意思。」
嬴政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個,朕自然知道。」
淳于越頓時鬆了口氣。
沒想到嬴政又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如近距離泰山尚遠,試試這火車也無妨。」
淳于越快哭了:「陛下,這真不是我說的。」
嬴政哦了一聲:「對,朕自然知道。」
淳于越一臉絕望。
嬴政嘆了口氣:「淳于博士,確實年紀不小了啊。而隨行的朝臣之中,不乏年邁之人。朕確實應當為你們考慮一番。」
「這樣吧,就依照你的建議,朕決定,先坐一段火車,看看效果如何,然後再議。」
淳于越很崩潰的說道:「陛下,這並非臣的建議啊,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