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出城不多,去商君別院就更少了。本以為商君別院,距離皇宮極近,今日走了一遭,才發現並非如此啊。你看我們天未明便出發,等趕到議政殿,還險些遲了。」
其餘九個朝臣都深以為然的連連點頭。
李水一行人迤迤然的走到議政殿門口,自然就成了焦點。
有個與吳越交好的朝臣,拽住他問道:「吳兄,你當真與槐穀子結交了?一世清名,付諸流水啊。」
吳越有點無奈,心想:「這我能不知道嗎?可是有什麼辦法?我也是被迫的啊,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好」
吳越乾咳了一聲,自欺欺人的對好友說道:「兄台誤會了,槐大人其實本性不壞,只是有些口沒遮攔而已。昨日還邀請我們喝仙酒,吃饅頭。分文不取,大醉為止。吃過那些仙界美食之後,我們的五臟六腑,都被清洗乾淨了。如今我覺得身輕如燕,身上帶了一些仙意。」
吳越的本意,是通過誇獎槐穀子,來給自己找個台階,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可憐,不是那麼誤入歧途。
但是夸着夸着,吳越一不留神,把自己也xinao了。信誓旦旦的說道:「不錯,槐大人,當真是個慷慨之人啊。老夫剛才想了想,他除了言語上無禮一些,又何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而吳越的好友,滿腦子還停留在他剛才那句話:「什麼?仙酒管夠?十萬錢一杯的仙酒,管夠?」
其他的朝臣,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和吳越一樣的策略。這十個人,變成了李水的活招牌,到處宣傳李水的品德。
畢竟,李水已經把他們綁在一塊了。李水高尚了,他們也有面子。
不遠處的趙高,神色淡然的看着這一幕,心中卻有些凝重:「槐穀子,已經開始下手了?將一些朝臣聚集在自己身邊。他想做什麼?要幫着伏堯奪得太子之位嗎?」
趙高沒來由的有些緊張。老實說,他不怕淳于越,但是有點怕李水。
淳于越的招數,趙高爛熟於心,知道怎麼應對。可是李水就太可怕了,這傢伙完全沒有章法,亂拳打死老師傅啊。
趙高沉吟了一會,最後下定決心,要趕快收攏王氏舊黨的勢力。
王氏舊黨,與李水有大仇,他們兩方人馬,不可能結成聯盟。而其他人,對王氏舊黨避之不及,也不敢輕易招惹。
唯有他趙高,既願意給王氏舊黨以庇護,也有能力給他們庇護。
一瞬間,趙高已經想好了對策。而與此同時,議政殿的門打開了,朝議要開始了。
百官行禮之後,周青臣就站了出來,說道:「陛下,槐大人的代田法,只種一半農田,卻可以多收穫將近一倍粟米。這仙術真是神乎其神,若能推而廣之,令天下百姓,皆學此法,則我大秦,必定糧草豐足。臣以為,槐大人功莫大焉,臣為槐大人請賞。」
其他的朝臣都一臉鄙夷的看着周青臣:「真是個阿諛奉承之徒啊。誰不知道今日朝議,槐穀子必定受賞?用得着你來賣好嗎?」
其中最不滿的,就是淳于越了。這周青臣,是個博士啊,而他淳于越,是博士領袖。
可最近周青臣總是繞着李水打轉,這是要反水投奔他人?淳于越這個博士領袖,豈不是顏面無光?
今天周青臣又公然拍李水的馬屁,真是丟人啊,給所有儒生抹黑。
如果可能的話,淳于越真想把周青臣踢出博士隊伍。
至於周青臣,則是一臉坦然,心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槐大人有功於朝,誇獎兩句,怎麼了?」
周青臣越想越覺得理直氣壯,腰板都不由得挺直了。
嬴政倒不在意周青臣對李水的吹捧,他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槐穀子,的確功莫大焉。賜田千畝,爵升一級,同右庶長。」
朝臣們靜靜地聽着,沒有太大反應。
其實右庶長這個爵位,是有特定的官職的,需要擔任王族大臣領政。
故而這個爵位,一般只給王族。槐穀子,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不過皇帝賜爵的時候,又來了一句「同右庶長」。一個同字,表明槐穀子只是爵位上升,而不管具體的事物。右庶長到了他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