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自然注意到李信的目光了,但是他假裝沒看見。
他臉上裝得很鎮定,其實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自己這個內弟,從什麼時候開始走了狗屎運了?連連受到封賞。以前見了他,還可以教訓他兩句,教教他做人的禮儀,教教他朝堂上的為官之道。現在已經不好意思再訓斥他了,唉,真不習慣啊。」
一想到李信這粗魯無禮的傢伙,在朝中竟然混得比自己還好,淳于越心裏就酸溜溜的。
他有點納悶:「這究竟是什麼世道?為什麼槐穀子、李信這等人,可以過得風生水起,而我這種翩翩君子,卻要固窮?」
淳于越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嘆了口氣,強行安慰自己說:「富貴榮辱,於我如浮雲。」
這樣安慰了一番之後,淳于越的心就漸漸地平衡了:「哼,受到賞賜又如何?德不配位,照樣要受到鄙夷。似我淳于越這等大儒,即便鬱郁不得志,照樣萬人敬仰。」
這樣想了之後,淳于越的腰杆也挺直了。
李信在不遠處看的暗暗納悶:「這老傢伙,神氣什麼?他有什麼可神氣的?」
朝議結束之後,百官魚貫而出。李信快步向淳于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喊到:「姐丈,姐丈」
淳于越只當沒聽見,步履如飛,小跑着出了皇宮,跳上馬車,快馬加鞭回了家。
到家之後,淳于越鬆了口氣,總算將這傢伙甩開了。
結果不到一刻鐘,外面就傳來了一陣砸門聲,然後是李信的喊聲:「姐丈,姐丈,你開門啊。」
淳于越臉都綠了:「怎麼?還追到家裏來了?你就這麼想炫耀?」
淳于越吩咐下人:「只當沒聽見,不許開門。」
結果李信又在外面喊:「姐丈,你快開門啊,我要祭拜我長姐,讓我進去給長姐上柱香。」
淳于越冷笑了一聲:「祭拜李姬?李姬去世這麼多年了,才想起來祭拜?」
李信叫嚷了一會,見無人理會,忽然在門外放聲大哭起來:「長姐,長姐。今日小弟又受到陛下封賞了。賜爵一級,良田千畝啊。小弟給你爭光了。長姐你泉下有知,必定也高興得很。小弟原本想進府祭告一番,無奈姐丈心存嫉妒,不許我進去」
李信哭到這裏,府門猛然打開了。
淳于越伸出胳膊來,揪住李信的衣服,把他扯到了府中。然後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李信嘿嘿一笑,說道:「姐丈,想不到你看起來瘦弱,力氣倒也不小。」
淳于越氣得全身發抖:「你不要臉皮,我還要呢。怪不得你整日跟槐穀子廝混在一塊,你們兩個果然是臭味相投啊。我看你厚顏無恥,與槐穀子不相上下。」
李信謙虛而又誠懇的說道:「哪裏,哪裏。我與槐兄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
淳于越覺得自己的肺有點疼,胸口也有點悶,頭還有點暈。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來被氣吐血的王翦。
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李信,你自便吧。老夫也懶得管你了。」
隨後,淳于越回到自己書房,打算看看書,養養神,靜靜心。結果讀到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那一顆心,又疼起來了。
淳于越走了,李信則鬼鬼祟祟的向周圍張望了一番。然後開始在淳于越府中瞎逛。
「這府中,藏着一位高人?pojie了槐兄的仙酒?他能藏到哪呢?」李信像是賊一樣,悄悄的搜索淳于府。
時間不長,還真讓李信發現了一個小院。
這小院在宅邸深處。很幽靜。在院門口,站着兩個小丫鬟。這小丫鬟一邊聊天,一邊警惕的四處張望,似乎擔心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人接近。
李信心想:「如此小心,必定有鬼啊。」
他繞着小院轉了一圈,決定跳牆進去。這小院的牆不高,對於李信這樣的武夫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李信稍微助跑了兩步,抬腳在牆上一借力,整個人騰空而起,伸手搭住了牆頭。
隨後,李信疼的差點哭出來。牆頭上,放着一排磨尖了的石頭,自己的手掌按上去,
第一百零九章 李信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