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師父吩咐過我,若是旁人問起來,一律回答師父正在煉仙丹。」
「未央,因為你是我阿姊,我才告知你實話,你可不要四處亂說。」
未央氣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對伏堯說道:「他就沒有提到過一把扇子?」
伏堯恍然大悟,說道:「你送他的扇子嗎?」
未央的臉微微有點紅,強裝淡定的說道:「是啊。他拿到扇子之後,有何反應?」
伏堯想了想,說道:「當日師父深嗅不止。」
未央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不止?」
伏堯抓過未央的手帕,說道:「就是這樣。」
隨後,伏堯學着李水的樣子,把頭埋進手帕當中,貪婪的吸氣,動作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未央看的生氣,一把將手帕奪過來,想了想,又擲還給伏堯:「不要了,髒死了。」
伏堯也不介意,隨手揣進懷裏了。
未央皺着眉頭說道:「槐大人斷然不會如你一般。」
伏堯說道:「那是自然,我師父是何等人物?我雖然努力學他神態動作,可依然不及其萬一。」
未央乾脆把這話忽略了,然後問伏堯:「你師父,最近有沒有提到一首詩?」
伏堯搖了搖頭:「沒有,我師父從不吟詩。」
未央嘆了口氣:「算了,你去玩吧。」
伏堯跑了,未央有些糾結。她想起扇子上的詩來,又有點忐忑不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難道是這詩太直白了?把槐穀子嚇到了?不會啊,我只是說,想讓他經常進宮,給我帶吃的來。他如果想多了,不關我的事吧?」
這一刻,未央真是輾轉反側,心潮起伏。
商君別院,李水正在和李信喝酒。
李信回來的很快,這一路上快馬加鞭,數日不歇,終於回到咸陽了。
回來之後,先跟自己夫人報了個到,然後沐浴更衣,跑到李水這裏來飲酒了。
李信自斟自飲,大叫痛快。
而李水則在旁邊把玩未央送她的扇子。他忽然發現,扇子上的花鳥,痕跡較舊。而那首詩,痕跡較新,似乎是剛剛刻上去的。
難道,是未央自己刻的?
李信喝了幾杯之後,看到李水的扇子,咦了一聲:「這扇子倒是好東西啊。」
李水趁機問李信:「李兄,你認不認字?」
一下把李信問了個大紅臉,嚷嚷道:「我怎麼會不識字?為將者,豈有不識字的?李某世代為貴族,自小飽讀詩書」
李水大喜,連忙把扇子拿出來,指着上面的詩,問道:「這寫的什麼?」
李信有點心虛。他認識字不假,可是並不認識扇子上的字。
秦書有八種,大篆,小篆,刻符,蟲書,摹印,署書,殳書,隸書。用處不同,寫法各異。
一般的貴族,從小飽讀詩書,倒也能認識。但是李信自小對讀書興趣不大,認為寫字只是為了輔助記事,弄這麼多花樣出來,根本就是譁眾取寵。
因此,他學會了應用最廣泛的小篆之後,就把其他的棄之一旁了。
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研究兵法上面了。
扇子上的字,看起來像是大篆,又有點像是刻符,李信有點拿不準。
如果換個時間,或許可以抓過一個博士來問問。可現在李水就在旁邊等着,這可要丟人了。
李信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似乎是一首詩。」
李水說道:「是啊,每一片有幾個字,我也看出來是一首詩。李兄,你到底認得不認得?」
李信說道:「怎麼,你不認得?」
李水的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在下乃楚人,楚國文字,與秦國文字,大有不同。」
李信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與此同時,他也放心了:反正你槐穀子也不認識字,那我就胡謅了。回頭發現錯了。我就說喝醉了沒看清。
扇子上是一首詩,嗯哪首詩我背的最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