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城戶真司緊繃的神情中,蓋茨手掌用力,轉動門把手。
「咔嚓!」
伴隨着一道門鎖打開的聲音,蓋茨推開了秋山惠理的病房門。
他們緊張的向房門內望去。
可是
預想中的群魔亂舞並沒有發生。
無論是窗戶玻璃還是其他,都沒有鏡怪物的影子映出。
就像他們先前在觀察窗上望見的那樣,一切都很平和。
平和,且安靜。
陽光透過拉開窗簾的窗戶,越過桌面上插着鮮花的水瓶,灑向屋內。
仔細看,那光中還有細細的飛塵在跳舞。
沐浴着這道光束的純白病床上,秋山惠理表情安詳的靜靜沉睡着,就好像正在做一個好夢一樣。
旁邊,心電圖發出規律的「嘀嘀」聲,代表心跳健康的曲線在顯示屏上不斷向未來延伸。
而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病房,放在平時沒什麼,但它的這種普通,放在如今這個鏡怪物肆虐的世界,卻是顯得無比的異常。
因此,城戶真司和蓋茨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只是蓋茨在越過門扉的一瞬間,心裏突然升起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就好像有什麼在呼喚着他一樣。
順着那道呼喚,蓋茨驀得向秋山惠理望去。
他遲疑一下,走到秋山惠理的身邊,低聲向她告罪一聲,輕輕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白色薄被。
隨即,蓋茨的瞳孔瞬間收縮。
只見秋山惠理放置在身側的手中握着一塊兒騎士手錶!
夜騎的騎士手錶!
醫院外。
時間稍微前推一點。
「你覺得那個跟城戶一起行動的人,是好人嗎?」
面對手冢海之問出的這個問題,秋山蓮怔了怔,突然就想起了手冢海之在之前勸他從自己妻子的病房內離開時所說的話。
【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有一個建議】
【蓮,請你實話告訴我,像魔王所使用的那種表,你是不是也有一塊兒?】
【把它留給惠理,這樣的話,無論如何,惠理都會得救的。】
那些話與手冢海之此時的這個問題拼接在一起,讓秋山蓮豁然明白。
「原來,你讓我把那塊兒表留下,是為了給他嗎?」
「不。」
聞言,手冢海之非常嚴肅地看着秋山蓮,糾正他。
「我讓你將那塊兒表留下,是為了讓它成為惠理的護身符,而不是為了讓它被人搶走的。」
聽着手冢海之在「搶走」這兩個字上刻意加重的音調,秋山蓮默了默,深深皺起了眉心。
「這種取巧的說法你以為魔王會信嗎?」
「他會信的。」
這樣說着,手冢海之拋起一枚硬幣,看着硬幣在空中翻轉下落反射而出的光,低聲說道。
「我會讓他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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