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先去看看第一現場,剛帶着千禾準備走,杜歡就輕咳了一聲,瞥了千禾一眼。
「我建議你還是自己去,上面的人死狀比較……慘。」
那都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了,兩個人相比起來,面前的這個死者死狀好了很多了。
「分屍的我都見過。」千禾有些莫名其妙,「還能怎麼慘?」
「那個——」小白欲言又止的,看到現場這麼多人,又把話給咽回去了。
千禾更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最後才對上了裴景的目光,聳了聳肩。
裴景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是把人給帶上了,杜歡側身退到了一旁,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讓兩位一起出了門。
另一個被害人家就在隔壁那棟樓,兩棟樓的住戶聽說死了人都惶恐的下了樓,電梯裏都有種陰冷潮濕的味道。
「兩個高三的學生,能有什麼仇以至於把人殺了還把場面弄得那麼血腥?」千禾舔了舔後槽牙,一臉不解,「還有兩個多月就高考了,這樣的節骨眼上……」
「不知道。」裴景也很費解,「學校那邊已經派人去了解了,具體的情況還要先看完現場再說。」
電梯門一打開,裴景走路帶風似的,徑直就走了出去,走廊上有人在翻找細節,看到裴景和千禾來了之後才打了個招呼,裏面也有一屋子的人在找證據,可是除了穿着警服的警察,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這個男生應該是獨處,是個小富二代,父母常年出差在外,所以案發是昨晚但是一直沒人發現,今天樓下的事情鬧出來之後,這家隔壁的鄰居才察覺不對,跟着報了警,說是感覺路過家門口的時候有股味道,敲門也沒有人應,我們過來打開門的時候人就已經是被害狀態了。」
警員邊走邊解釋着,「玄關客廳臥室門口都有血跡,死者死之前應該喝了不少酒,不排除在不清醒的狀態下開的門,具體情況要聯繫校方做進一步的詢問,看他有沒有在學校跟誰起過直接衝突,也聯繫家屬了,現在正在往回趕。」
「嗯。」裴景應了聲,剛走進臥室,腳步猛地就頓住了,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千禾,手掌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幹嘛?」千禾被他莫名其妙的動作弄得一愣。
「沒穿衣服。」裴景頓了頓,「別看了。」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杜歡說讓他自己上來了,還真是不該帶上千禾……雖然她很多場面都見過了,但是像這樣的,他都是第一次見,而且也不想讓千禾看到那什麼。
「沒穿就沒穿唄,人都死了不就是個標本,你管標本穿不穿衣服?」
「……」
裴景還是不讓她看,讓人把她給帶了出去。
千禾撇嘴,幽幽的回頭瞪了裴景一眼,張悅才把她給拉了過去,「裏面的人死狀很慘的,舌頭被割了,還有……」
張悅指了指下身,做了個切掉的姿勢,「塞嘴裏的。」
「……」
「雖然對咱們來說分屍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裴隊現在跟你的關係不一樣了嘛。」張悅用手肘碰了碰千禾,說的曖昧,「肯定是不願意讓你看見某些東西的。」
「走開。」千禾沒好氣的哼了聲,「辦案呢!」
「這不是查着呢嘛,到處都是血跡,但是隔壁的都沒聽到動靜。」張悅攤手,「死狀極慘。」
「凌遲啊?」千禾後頸一涼,「多大仇?」
割下舌頭肯定是為了不讓死者求救,那就是在死者還清醒的狀態下行兇的,手段也太狠了。
張悅聳聳肩,「但是找不到兇手的證據,太乾淨了,連頭髮都沒留下一根,更別說指紋了。」
能悄然無聲的把一個大活人弄成這副模樣,肯定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精密計劃的,如果光是衝動殺人的話,不會把屍體都弄得這麼不堪入目,甚至是殘破,這比分屍都還要滲人——
就像是準備好了讓人發現這樣的場景一樣,那樣才能滿足他心中的快感。
為什麼呢?
還在排查證據和小區內進出的人的時候,校方的消息也傳了過來,兩個死者都是同一個班的,一個學音樂一個學體育,都是本屆已經通過了聯考的藝術生,兩個人都張揚跋扈的,學習成績本來也不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