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安迪是個習慣自說自話的,當天下午,他就帶着行李和助理,離開了古堡,走的時候連聲「再見」都沒說。
亞都尼斯還在鑽研血族的歷史,他想要知道前一代直到初代的永眠地在哪裏,這些課本上的描述並不會太具體,但除掉那些被太陽曬成灰的,總有一些還在永眠當中。
永眠不等於死亡,對血族來說,睡覺可能只是沒什麼事情做而選擇的一種休閒放鬆活動。
好像斯考特,每隔個幾年,他就會多睡一段時間,那時候他的棺材就會被放在密室之中,直到他醒來,再次打開。
漫長的生命,悠久的時間,讓他們浪費起來都有一種土豪撒錢的大手大腳,完全不會有人在意,也不會有人特意去喚醒某個血族,因為資源有限,每醒來一個人,分享的都是現有的利益。
清楚這一點之後,亞都尼斯還是說動了斯考特伯爵,父子之間進行了一場嚴肅的談話。
「你想要找到始祖的永眠地?」
在血族的歷史上,默認該隱沒有死,他只是找了一個地方永眠,直到他願意醒來的那一天。
書房中,斯考特坐在座椅之上,隔着一張辦公桌,神情嚴肅考地看着亞都尼斯。
亞都尼斯站在那裏,他的身高也就比這張桌子高一些,剛好容他把下巴露在外面。
「是的。」亞都尼斯不介意斯考特不解的目光,直接說出了目的,「我看了歷史了,都說血族的力量來自血液,子系傳承父系,我的力量來源於您,受制於您,永遠都不會出您的控制,那麼,如果是始祖呢?如果能夠吸到始祖的血液,我會不會也成為初代呢?」
很有野心的想法,亞都尼斯不是第一人,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斯考特大笑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新兒子這才多久就產生了這樣的野心,「為什麼呢?你已經很厲害了,沒有多少人能夠傷害到你,而你還會越來越厲害。」
「可我想要成為王,如果一個種族必須要有一個領頭人的話,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承擔這樣的責任。改換種族之後再承認其他種族給予的爵位,不是很可笑嗎?」
斯考特這個伯爵並不如以前的血族那樣規矩嚴禁,從親王到男爵,沿襲着傳統的歷史和實力劃分,他的伯爵稱號是女王賜下來,嚴格來說,並不等同於他的實力。
「真是可愛的野心。」斯考特這樣說着,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伯爵如果在舊時候什麼都不是,但,這句話還是有些戳到了痛處,他的眼睛眯了眯,鏡片擋住了凶光,「真沒想到,我竟然會有這樣一個有出息的兒子,如果你想要去做,那就去做,我會支持你的。」
斯考特這樣說着,然後叫了管家進來,讓亞都尼斯有什麼事都去跟管家說。
亞都尼斯很高興,笑嘻嘻道謝,然後先一步離開了書房。
管家卻沒有馬上出來,問向迅變臉的斯考特「伯爵,真的要去做這樣的事嗎?」
能夠聽到微小的動靜才是蝙蝠的能力,而管家和主人的關係,永遠是亞都尼斯不能想到的信任。
正如某些國家的有錢人會把殺人罪行告訴律師一樣,管家也知道主人所有的秘密。
「他想做,就讓他做,我欣賞有野心的人,只看他是不是真的愚蠢。」斯考特面容冰冷,「派人幫助他,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的現——我實在想不到那樣的可能,但,誰知道呢?總有些人運氣會比較好,如同那位輝夜君主。」
想要讓血族行走於白天的藥劑,還能夠一直通過血脈流傳下來,在輝夜君主之前,難道沒有人想過嗎?肯定有的,但為什麼只有輝夜君主成功了?
這位在血族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人,既永夜君王之後第一個稱號之中有「夜」「君」二字的人,為什麼那麼神秘,神秘到除了這個不得不說的藥劑,再沒有什麼提到他的文字,那是一個禁忌。
「你永遠不知道月亮會照耀到誰。」
說着血族常用的俗諺,也是來自於那位輝夜君主,「輝夜」的意思不僅是照亮了黑夜,還能夠表述為「月光所籠罩」,斯考特想到那位,目光一暗,即便過了千年,他還是無法忘記那偶然的一瞥,那可真是個出色的少年啊!
「是,一切如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