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上了點兒心,朝陽公主的生母祥嬪也是個懂事的,回回都恭敬有加,抬舉一下她的女兒也未嘗不可,她那般年齡,又沒個兒子,以後翻不起風浪來,交好也無妨。
見長公主目露沉思,李喆也不再多說,操心一兩句還能說是弟弟對姐姐的操心,操心多了不是有意思是什麼?他覺得朝陽不錯,但真沒想把人娶回家,血緣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知道她在劇情中喜歡的是探花郎,若要娶了,心裏總是有點兒不得勁兒,好像主動找了一頂綠帽子戴,哪怕那件事其實還沒生。
即便經過了兩世,也未嘗沒有富貴的時候,但在李喆心底里,他還是現代那個普通的小市民,心眼兒小,也沒什麼大志向。實在比不得才貌雙全的探花郎。
只是,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為什麼要去國外讀書呢?
等他上了學之後,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比如說國外的教學質量好什麼的,大學中好多老師都是國外學校讀出來的歸國留學生,看着就特別有文化特別有氣質之類的,那種感覺,「密斯」,「密斯特」的,不說幾個「撒潑瑞茲」就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那時候外語就像是一種流行,而帶來的洋傘洋裝都是時髦貨,便連他們也要穿西裝打領帶,一個個腳上沒有雙皮鞋都不好意思出去交際。
這個時候,即便胡尚輝知道大太太對那位姨太太生的二哥沒什麼好感,卻也還是隱隱有了些期待,想起來的時候會這樣想,那個二哥是怎樣的呢?是不是也是言必密斯,語必歐卡的呢?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點兒期望,再見面的時候現那個老學究模樣的二哥,他的心裏頭是極為失望的,言語上則多了些不屑,這樣的二哥一點兒沒有大哥的氣派,他才不屑於要。
難得贊同大太太觀點的他對二哥很是冷淡疏遠,從來不對同學說起還有這樣的一個二哥,土得掉渣的二哥。
可是,這樣的二哥又不是什麼古董瓶子,也不是真的抱着一堆古舊書籍研究的老學究,他總是要四處走動的,那一天,他就在學校里碰到了二哥。
當時還有些同樣時髦的朋友在身邊,胡尚輝只想在對方不識趣地跟自己打招呼之前快快走開,裝作沒看到不認識就好,卻沒想到有人去跟二哥說話,然後不同意他的回答吵了起來。
出於好奇,又或者是出於某些護短的心思,他跟朋友一起圍了上去,只當是看熱鬧。
「… …我們學習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過得更好,現在,讓那些洋人肆意橫行,抵制洋貨有什麼不對,我們不僅要自己不買,還要讓別人不要買,不允許他們在這裏做生意,把他們都趕回去… …」
很有鼓動性的話,最近很多學生罷課,就是為了抵制洋人,胡尚輝並沒有參與,倒不是他不贊同這些人,而是他更懂事一些,不願意去做出頭的椽子,給別人攻訐胡父的藉口。
有的時候他也會跟自己的幾個朋友抱怨,明明是那樣有意義的事情,偏偏因為出身,因為身份,他就是不能出面贊同,倒顯得他不夠進步了。
周圍漸漸圍上來一些人,因為那學生說的是當下普遍認同的思想,還有一些同樣遊行示威過的學生過來聲援,一個個的嗓音都不小,語言又很有鼓動性,就好像表演講一樣,也讓周圍的人聽得熱血沸騰。
胡尚輝也受了影響,直把對面的二哥當做了阻礙進步的頑石,非要將他搬走不可的樣子。
「然後呢?」胡尚榮輕笑,他戴着厚厚的酒瓶底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僅剩的半張臉又是那種文人固有的消瘦,就是個普通的可能迂腐的老師模樣,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特別放大音量,幾乎沒有人聽清,卻也因為知道他說話了,周圍禮貌地靜了一下,等着他的說法。
「然後呢?然後再來一次閉關鎖國?等待着別人的洋槍大炮轟開國門,簽下一條條不平等條約?」話語中有着淡淡的嘲諷,音量還是不大,但周圍太安靜了,所以所有的人都聽清了這句話,讓一腔熱血都冷了一下。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個男學生不贊同,他最開始就是正常的宣傳自己的思想——這個時代的學生最愛幹這樣的事情,就好像傳銷組織一樣,拼命地給人洗腦,與之不同的則是,他們宣傳的東西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並不是存心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