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惡煞地死去。
張小卒聞言眉頭一下擰了起來。
蘇翰林沒有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張小卒忽然開口問道:「爺爺他會去嗎?」
「他會!」蘇翰林語氣堅定地答道,好像在說:「我會!」
他的堅定不是他覺得張屠夫不會違抗他的命令,而是相信張屠夫會心甘情願地應下這一戰。
因為這是他、張屠夫、司空芮、上官弼等一群老兄弟們的使命和信仰,他們所有人都願意並樂意為這個國家和百姓奉獻生命,哪怕許多人不理解他們,甚至覺得他們是在無病呻吟,沒事找事。
張小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想他也會去。」
明知一戰必死,也願一去不回。
只是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為了這些人能多吃一口飯,多吃一口肉,多一點幸福的生活。
說實話,張小卒有點理解不了這種精神和信仰,但這並不妨礙他尊重敬重他們。
「我也會去。」張小卒扔下四個字,然後縱身跳下看台。
蘇翰林望着張小卒遠去的背影,喃喃笑道:「願我等之一腔熱血可以換回一片真正的光明,哪怕這片光明存在的時間不會太長,那也值得。」
十時。
速度快的隊伍已經跑出六七十里路了,而蘇正一十八人仍然在教場上原地未動。
博朗城的虎騎兵有點熬不住了,因為繼續呆下去有可能讓他們陪着一起被淘汰。
「一群無膽鼠輩,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危裕沖蘇正一十八人冷冷地嘲笑一聲,然後扯了下馬韁調轉馬頭,喝道:「我們走!」
然而似乎是被危裕的嘲笑激怒,蘇正忽然翻身上馬,喝道:
「上馬!」
蔣懷龍一十七人齊聲應諾,動作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
「喲,生氣了嗎?」
危裕眉梢一挑,又把馬頭調轉了回來,笑道:「兄弟們,時間尚早,陪他們玩兩個回合再走不遲!」
「隊長,是要讓他們成為史上第一支沒上賽道就被淘汰的隊伍嗎?」有人戲謔問道。
「哈哈,正是此意。」危裕大笑道。
大部分觀眾的目光都從各條賽道的激烈角逐中收了回來,然後投向大戰一觸即發的虎騎兵和蘇正一十八人。
「檢查裝備!」蘇正喝道。
「完畢!」
「完畢!」
……
蔣懷龍一十七人依次回應。
他們的裝備很簡單。
每人一柄戰刀,一張勁弓和三十支箭矢。
蘇正在馬背上俯下上身,目光驟然間變得鋒芒銳利,低沉着嗓音喝道:「兄弟們,要上了!」
隨着蘇正一聲令下,一十七人皆在馬背上低俯下來。
霎時間,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給人的感覺好似十八隻待宰的羔羊,突然間撕開偽裝的皮囊,露出了惡狼的猙獰面目。
「殺!」
蘇正一聲炸雷般的怒喝,一十八騎卷着漫天殺氣,如離弦之箭般朝九號道道口衝殺過去。
確切點說是朝危裕二十人殺去。
「好傢夥!」
看台上,蘇翰林一下坐直了身體,蘇正一十八人瞬間爆發出的氣勢讓他大吃一驚。
「不可大意!」
虎騎兵教習關山虎在場外急聲提醒,顯然蘇正一十八人的氣勢也嚇了他一跳。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蘇正一十八人身上的兇惡殺氣,甚至聞到了他們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這是剛剛沾過血的煞氣。
「殺!」
危裕的反應雖然慢了一拍,但馬上就一聲令下沖了出去。
迎面湧來的洶湧氣勢,以及教習關山虎的提醒,讓他們不敢再小瞧蘇正一十八人。
但他們也是在戰場上磨礪過的騎兵,這樣的氣勢和殺氣唬得了別人,可唬不住他們。
轟隆隆的馬蹄聲把教場的地面震得微微顫抖。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