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嗎?又不識得,哪有話說。」
她夫君微皺眉頭:「別小家子氣,只說說話,你躲什麼。淵哥的外祖母,只是有些話想要囑咐你罷了。」
三日回門這天。
翠蘭的繼子淵哥病了,頭天晚上就連拉帶吐。
新郎官起早聽說就跑去看兒子,還和翠蘭爭吵道:「你非要讓我今日陪你回娘家嗎?」
心裏的原話其實是:這就是你們宋家的教養?
但礙於各方面,沒有說出口。
「我非要啊,今兒是三日回門,全村人都在看着,我娘家人也都做好飯菜在等着。
你知不知道我三哥上任走了,本來我爹娘是能跟着去的,就為了我這個三日回門,才不得不留下。
眼下,你和我說不能陪我回娘家?你讓我娘家人在村里怎麼立足,別人會怎麼猜想。」
「夠了。
翠蘭,你不小了,有些道理不用與你細說吧。
淵哥他沒娘,他眼下病了,孩子才多大?我這個爹再不陪他,淵哥會更難受。
我不求你拿淵哥當自己親生的對待,我只求你懂事些,有點慈母心好不好?
回娘家,它不過就是個形式,非要今兒回嗎?你過了今日,以後就不回啦?」
宋九族,宋大伯家裏。
翠蘭到底一個人讓車夫趕車,回了娘家。
正和葛二妞抱頭痛哭。
葛二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炕沿邊上,抹完捶着翠蘭的後背哭道:
「我就說不讓你當繼母,你非不聽,這是享福嗎?下地有下地幹活的踏實,你個浮心大的。你今日拜了那原配,往後陰間家裏都沒有你的地兒。」
「往後你要是生不出兒子,更是給那個孩崽子攢家當,那孩子的姥姥咋那麼缺德。白不去黑不去,過門第二日就上門,那不是示威那是麼?備不住那孩子今日病了,都是他姥姥攛掇的。」
葛二妞又擤把鼻子抹炕沿下,說道:「你公婆更不是個好東西,當你面前就說那倆老東西是他們的親家,那我和你爹是他們的啥,狗屁講究人家,要是我在,我非得問問她,哪個是你的親家,我是你的啥。還讓你空肚子不吃飯就去給拜牌子,我呸。」
翠蘭哭着問道:「娘,說起拜牌子這事兒,成親前,他們家提了嗎?您問了嘛?」
「我」
葛二妞哭聲一頓,頓完才一臉愁容道:
「翠蘭,這事怪娘。娘沒特意問過這事兒。
咱在村里,甭管是以前的村還是任家村,前面的沒了,後娶的拎包袱就進門,就踏實過日子唄,那吃都吃不上喝不飽的,誰沒事兒拜什麼牌子,有病是咋的。」
翠蘭又問:「娘,丫鬟要學什麼規矩啊,是都要學嗎?不學不行呀。那早知道您為啥不給我買個懂規矩的,咱寧可多花銀錢、我眼下,身邊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睜眼閉眼全是他周家人,吃沒吃飽飯也沒個人說。」
葛二妞:
咱哪知曉大戶人家的丫鬟啥樣,就看見過任公信家的丫鬟還有買點心的顧客帶去的丫鬟。
沒感覺要學啥規矩,就感覺眼裏有活就中,會來事,嘴甜,那還讓丫鬟學啥呀?
外頭忽然傳開咣當一聲。
宋大伯本是蹲在那裏抽煙袋,起來猛了,也是情緒激動,翠蘭是他的老閨女,老來得女,聽着心疼。
眼前一黑就倒了。
給大夥嚇的不輕。
宋大伯再睜開眼睛時,張着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追福生。」
今兒難得在家的郭老大,一臉無語勸道:
「追啥福生啊,福生昨兒才走。為了翠蘭的婚事,這都晚走了。再說,咱也不能有點啥大事小情,就惦記找福生啊。」
大伯眼圈發紅的扭頭看向窗戶:
他也知道這點。
可他家就那一個有本事能給做主的,好想讓福生給出氣。
福生,嗚嗚,你瞧瞧你才走,就有人欺負咱家。
宋大伯摔倒這事兒,給馬老太的二兒媳朱氏氣壞了。
朱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