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找來了,就在你家大堂坐着。
陸家軍回歸。
貴妃哥哥梁將軍也已帶兵將啟程,這就說明他必須得走。
不能什麼事情,非要皇上尋到頭上才動,在其位要有其責。
對於茯苓來講,什麼上班啊,遺憾啊,此時通通甩到一邊去。
她抿抿嘴:「嗚嗚嗚,陸珉瑞,我還沒和你待夠呢,我不想讓你走。」
說着話,就伸出兩隻小短胳膊,身高不夠,翹腳摟住陸畔的脖子。
陸畔再次駝背駝成逗號,後來索性在哄茯苓的時候,將茯苓抱起,抱着滿屋子溜達,邊溜達邊小聲哄:
「離開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下次再見,就是奉天了。」
「你要好好的,聽見沒?」
茯苓雖然是假哭,賴賴唧唧的說不想讓人家走,可是對陸畔來講,就茯苓眼下捨不得他的模樣,比剛才說什麼浩瀚星河還打動他。
陸畔完全當作茯苓捨不得他,是真的在哭。
茯苓越這樣,他越捨不得。
外面自動自覺守門望風的馬老太,站在屋門口的台階上,心裏直嘖嘖:
胖丫,輕點兒逗那老實孩子。
她小孫女可能整景了,又是秧歌又是戲,倒是很容易給小畔那麼高大硬朗的小伙子整眼圈通紅。
吃飯前,錢佩英囑咐陸畔。
這罐是辣椒醬,那罐是辣白菜,干腸,果脯,路上吃。
宋茯苓從家裏的點心房出來,忙的頭髮都有些亂,用胳膊蹭了蹭耳邊碎發:「給你。」餅乾,糖。
宋家給陸丞相、長公主、陸夫人也帶了禮物。
宋福生這回沒摳門,將家裏攢的最好的蜂王漿、人參、鹿茸,自己一點點過濾釀的米酒和葡萄酒,通通搬上車。
柳將軍也來了,讓陸畔給陸丞相和長公主捎不少禮物。
就這,宋福生都沒讓下面人打擾王爺。他說話不好使啊?他是王爺的岳父。要不然,王爺離開,下面的人都要恭敬。
陸畔不喜收禮,他就給攔住了。
另外,這次陸畔回京,除老隋一家,也就是大丫極其婆家人,宋福生留下他們有用,剩下隨陸畔來的宋九族親人也要跟着回去了。
何氏在抹淚囑咐爹娘,「你們可是答應我了,今年過年,冬季到奉天來看我,咱一家人,給我哥嫂侄子門也帶去在奉天團聚。」
老兩口急忙看姑爺臉色。
這回走,女兒給拿不少錢,五百兩銀票說給就給了,還給買首飾了戴頭上,銀鐲子銀釵子,金耳釘,還敢大包大攬說讓他們隨着過日子。
可不中,哪有家裏兒子活着隨女兒過日子的。
這就不孬啦。
人家一點兒也沒怕被沾包借光。
親家馬老太說,讓他們老兩口選擇,可以帶着兒子們來撲奔找活,種地也可以在閨女小叔子眼皮子治理下,不受欺負。
可是,老兩口最終想着,算了,女兒給帶這麼些銀錢,女兒的小叔子還給解決完軍戶,他們消消停停拿銀錢在那面買地置房過日子。不是軍戶,孫兒能念書啦。過日子還是要靠自己。
別再女婿本來就發跡了,然後他們閨女歲數大了,還要帶娘家這麼多拖累,日子一久,怕眼下非常有出息的女婿更嫌棄閨女。
「女婿,這銀錢太多啦。」何氏的父親對宋福財不好意思道。
這怎麼又給錢。
宋福財說:「爹,這是一路盤纏。」
一想到當初不讓媳婦回去告訴老丈人一家逃跑,宋福財心裏也是不得勁兒。
有些事,在自己還顧不上自己時,不覺得愧對誰。但日子一好,有些事就成了心病。多虧岳父一家還活着。
「爹,你們決定在那面過日子,也不耽誤去奉天。去吧,到我們曾經的落腳點看看,我們籍貫落在那。我也和兩個舅兄見見面。」
隔幾間房,翠蘭也被葛二妞囑咐着。
錢米壽跟在姑父身後,還有牛掌柜,在囑咐錢老爺子的老僕從,回去務必就把孫兒帶來,從此和他們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