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爺和三夫人怕打擾您休息,讓人守在外面,不讓人上來擾了您。」
「小年就該熱鬧熱鬧,我也是躺這麼久,該沾沾喜氣了。」牧子良翻一頁文件,道,「把人撤掉吧,我也該準備準備起床了。」
牧羨泉坐在那裏,削着蘋果的手一頓。
「是,老爺。」
馮管家從他手中接過文件放到一旁,扶着他枯瘦的手臂扶他坐起。
牧子良還沒坐穩,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來,顧若一手抱着文件滿面笑容地走進來,「父親,您身體不好,起來做什麼,還是趕緊躺着吧。」
「……」
牧羨泉看向自己的母親,心都提到嗓子眼。
今天這事他父親其實不知道,他也是被母親逼着來守爺爺的,現在母親來了,就代表這最險最後的一步還是要到了……
這事太絕情。
他一直惶惶不安。
「無妨。」
牧子良隨口道,按着馮管家的手坐起來。
「父親,那您先看看我這裏的文件,需要您簽一下。」顧若笑着走上前來,打開一份文件在床邊坐下來,伸手遞出一支筆。
牧羨泉的臉都白了,緊張地看着牧子良。
牧子良靠在床背上,扶扶老花眼鏡看過去,一雙渾濁的眼目光漸漸變了,陰森森地看向顧若,「你什麼意思?」
「不就是您看到的這個意思?」
顧若笑得精明。
「你這是想逼我立遺囑?」牧子良一把將筆摔出去,怒喝一聲,「顧若,我看你腦子是不清楚了!羨泉,把你父親叫過來!」
「……」
牧羨泉坐在那裏動也不敢動。
牧子良看他一眼,眼裏俱是寒心,「怎麼,這是你們三房上下所有人的主意?」
牧羨泉驚得手中蘋果也掉落下來,忙站起來,低着頭道,「爺爺,我父親為牧家操勞半生,您不能憑空把家給了大哥。」
「呵,呵呵。」
牧子良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份遺囑便讓他明了過來。
「三少爺,您怎麼能……」馮管家驚得不行,抬起腳就往外走。
牧子良冷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不用看了,你剛才不是說三房讓人守着了麼,你出不去。」
「……」
馮管家呆在那裏。
顧若的眼裏有着勢在必得。牧子良坐在古典西式大床上看她一眼,臉上竟還擠出一絲笑意,「顧若,我一直都說你是三個兒媳中最能幹的,因為你什麼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