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重心長地道,「牧家太高了,又是規矩極重的老家族,你嫁過去是沒有話語權的,有苦也只能自己吞,林家做不
了你的後盾。」
在牧家面前,林家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當初,她在林家是大小姐,去了牧家呢?只能做一個小小的私廚而已。
這就是忽視不了的差距。
林宜跪在地上,知道兩個老人家是擔心自己,於是道,「外婆,他不一樣的。」
應寒年是能拿命護她的男人。「你媽當年也是這麼說的。」外公在一旁忽然說道,轉眸看向遺像上女兒的容顏,雙眼黯淡,「你爸也不是對她不好,可是後來呢?你媽從小提筆畫畫、放筆讀書,什麼活都
沒有幹過,嫁給你爸後卻做起生意,開起餐廳,一天到晚沒有休息的時候,吃了苦也不敢和我們說,最後活活把自己給累出大病來。」
「……」
林宜看向外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到如今提及母親,兩個老人還是一派消沉和痛苦。外公站在那裏,拿起香點上,道,「小宜,不般配就是不般配,我們和你爸都不會害你,現在的你只是在腦子裏有一張未來的藍圖,卻根本不知道實際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
這也是當初他女兒趙如吃苦的原因。
談戀愛的時候總覺得千般好萬般好,什麼苦都能熬,什麼委屈都能受,結果呢……
外婆按着林宜的肩膀,苦口婆心地道,「小宜,真不是外婆想擋着你追求幸福,你是聰明孩子,你可明白井淺河深、門高莫對的道理?」
林宜明白長輩們的顧慮,也不忍拂他們的好意,便淡淡地笑了笑,「外公外婆,我一定會想清楚的,你們先去補覺好嗎?」
「你在這跪着,我哪睡得着。」
外婆嘆着氣道。
「外婆,我沒事的,你們為我的事難受,我心裏不安。」林宜靠到外婆身上,聲音軟軟地道。
聞言,外公和外婆互相看了一眼,不忍讓寶貝外孫女不好受,於是離開。
離開之前,外婆給林宜拿來一個軟墊,讓她可以跪得舒服一些。
林宜跪在遺像前,整整跪了四個小時,一直跪到午餐時間,林冠霆才讓她起來。林宜起來的時候腿肚子都在打顫,走都走不穩,手在膝蓋上揉了好久,才一頓一頓地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