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生,四年或者六年就要畢業。成功畢業的監生擁有會試資格,那麼也應允許其有進入官場的資格。不管是做官還是為吏。
其次,考試不及格的監生,不應當繼續留校。而是不給其發畢業文憑,允許其自謀生路。
另外監生應當如府學、縣學一般。現在強制的坐監讀書,這制度沒有人性。」
徐鼎默默的記誦着,拱手道:「學生記下了。一定會一字不漏的轉告家父。」
張昭微微一笑,「有勞了。」和徐鼎閒談幾句,送他到小廳門口。
改革的事情千千萬萬,總得一條條的去做。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或者說脈絡有兩條。第一,和韃靼人互市。這是為積蓄國力,最終橫掃漠北做準備。這是外敵。
第二,廢除全國的衛所。
在京師、天津衛這麼做,本質原因只有一個,釋放人口進入工商業。
而在全國範圍內這麼做,他還想推動明朝的兵制由衛所轉為募兵制。這是軍隊強大的保證。衛所制,已經腐朽。
而此刻在真理報上強烈的呼籲改革國子監,張昭最終的目的是在為教育改革做準備。
他想要招募到足夠的小學老師,沒有落魄文人的支持怎麼行?別的知識,也不需要監生們教。教授小朋友識字,這是可以勝任的吧?
當然,真理報要發展,這需要吸納一批監生當編輯。張昭手裏現在欠缺大量的讀書人。
其實,畢業的監生在弘治年間其實是可以當官的。舉人、秀才功名都可以做官的。只是難易程度不同,僧多粥少罷了。
張昭提議監生可以做吏員,或者去邊緣地區當官,其實也是在分流。因為,按照他設計的畢業制度,京中是無法容納這麼多閒散文士的。而文人一多,八成會鬧事的。
當然,張昭也有私心。他現在也是國子監生。要是能輕鬆點從國子監畢業,他一樣有會試的資格。到這一步,後面有些事情就好操作了。張閣老不就把他兩個兒子給操作成進士嗎?
在明朝以武勛的身份來推動改革,就算有天子信任,難度還是有點大。張昭打算披一層文官的皮。
當然,這是閒棋。屬於有棗沒棗打一杆。真混不進文官集團那也就算了。沒有張屠戶,也不吃帶毛的豬。
…
…
張昭返回到後院中,燈影綽綽。
婉兒和方晶兩人正在燈下閒話,等着他回來。
「二哥…」
「相公…」
婉兒和方晶兩人都起身,迎着張昭。婉兒抿嘴一笑,溫婉賢淑的幫張昭更衣。
出門見客穿的衣服和寢室里自然不同。
聽張昭說完徐鼎的來意,方晶明眸帶笑,將她的茶碗給張昭,帶着自豪的道:「相公,兩年前你去他們府上低頭,現在可是徐家上門來示好。」
這並非她氣量小。在她眼中,她的相公是頂天立地、最優秀的男子,他受的委屈,難道不能找回來嗎?
張昭禁不止一笑,揉揉方晶的頭,來個摸頭殺,「傻丫頭啊,我惦記徐郎中幹什麼?你不絕對他那層次離我有點遠?」
監生的事情,輿論炒起來,能否落實才是他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