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把位置擺正。
張昭笑了笑,看着河邊的城池,說道:「那監軍怎麼答的?」
張雄親近的道:「嘿,咱們新軍衛兒郎打出的戰功,憑什麼要分給別人?咱家早就如實的將奏章給京中發去。」
張昭就笑起來。
張雄呵呵笑着,跟上張昭的步伐。氣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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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逍遙在營地外和眾人分開,去找因功升為騎兵連總旗的好友林同閒聊。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數日前他還陪着許哥緬懷死去的斥候隊的兄弟們。這幾日,內心裏那股悲傷變淡。但這不代表着他遺忘。所以,他想要上戰場殺韃子給兄弟們報仇。
他剛才在張相公面前說要立軍功,只是為照顧大家的情緒。現在是大戰之後,何必搞的氣氛悲切?
河邊的營地連綿,中午時炊煙裊裊。
在交通恢復後,像瑞昌號的王掌柜等商旅早就啟程離開。剩下還在營地中都是無家可歸,等待救濟的百姓。其中不乏婦孺。昨日陝西布政司的官吏們抵達後,開始登記造冊,下發口糧、柴火等物資。所以才有此時的生機勃勃。
林同正在河邊營地外的小坡處坐着發呆,接過李逍遙遞來的酒袋,咕咚灌一口,「韃子首級點的怎麼樣了?張相公決定咱們新軍衛接下來往哪裏打?」
李逍遙撿起鵝暖石往河裏丟,道:「打個屁哦。你想那好事?張相公準備讓我們在韋州整訓。」
林同知道李逍遙心裏的痛苦,拍拍他的肩膀。因為,失去戰友更強烈的痛苦,他也嘗過。他的父母死在韃靼人手中,而且屍骨無存。
李逍遙喝着酒,道:「別安慰我了。你不是安慰人的料子。你們騎兵連現在就剩二十來人吧?相公的意思,將你們全部提一級,到秦兵團中擔任軍官。當然,整訓時的表現很重要,能者上庸者下。你去不去?」
李逍遙在張昭身邊當參謀,消息靈通。
林同還未回答,只見毗鄰河邊的一個小帳篷中,一名二十四五歲許的婦人往河邊走來。她穿着打補丁的粗布裙衫,盤起的秀髮上插着木釵。
黛眉杏眼,瓊鼻如玉。很漂亮的婦人,麗質難掩。身段豐腴,將長裙撐起來,曼妙多姿。
李逍遙眨眨眼睛。他大概認出來這美婦人是誰。正是當日他和林同在山坡出看到被韃子搶到帳篷的那名婦人。李逍遙還沒來得感慨,只見她徑直的往河中走去。
「我去。」
林同一骨碌跳起來,喊道:「聞娘子,你別尋短見。」那婦人卻恍若沒聽見。還往河裏走。林同快步衝過去,將要投河的美婦掙扎着給救出來。
聞娘子渾身是水,癱軟在河邊,嗚嗚的哭着,「奴家是不詳之人,小哥兒救我做什麼?」
林同扶着她的肩膀,咬牙怒道:「你信那些人的屁話?你受罪時他們沒一個救你。現在來扯閒話。他們就是想你死!你傻呀。你跟我走,到京城去。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聞娘子滿臉淚痕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呆呆的。
李逍遙更是目瞪口呆,他剛才還說林同這小子不會安慰人。瞧瞧。悄然起身離開。這種事就沒有必要看了。
他還是琢磨下明日軍議的事吧。保國公指不定要出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