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年間早就開海的聲音。但開海的利潤被江南縉紳們吃得乾乾淨淨。天子始終未作出決斷。
張昭整頓兩淮鹽業,懲治士子,早就把江南地區的縉紳得罪。此時呼籲海權,雖然未明確涉及到「海禁」之事,但只怕江南縉紳們已經將其認定為敵人。
他對此事依舊懶得關心,他的副手余籍可能會比較敢興趣。他敢興趣的是明理報上的文章。
在經過幾天的文章鋪墊之後,終於拋出這個重要的命題:帝王和法律最優先?
儒家經典的命題是:法先王,法後王。白話文的意思是:是尊從先王的規章、制度、法律來治理國家,還是根據現實的情況來制定?
韓非子很明確的提出: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明確反對「以先王之政,治當世之民」。
這也是歷代改革者必須要闡釋清楚的問題。
當年北宋王安石變法,說出:祖宗不足法。這就是「法後王」的思想。
而今,大明朝時常講的是「祖制」,這其實是「法先王」的思想。
張昭是一個怪胎,他根本沒有先從思想層面去辯論、統一。而是直接開始變革,以經濟利益驅動。所以,進行的很順利。
然而,時至今日,他已經成為張使相。這個問題終於還是被明理報提出來。
有人希望以此來「限制」他。這也是張昭的雄文《論大明生員的權力和責任》所帶來的影響。
李夢陽喝着豆漿,吃着油條,一邊讀報,一邊思考,一邊感慨。他有種感覺:他正在見證某個歷史!而他的日記、文章,很有可能會成為後世寶貴的研究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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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霧氣漸漸的散去。明理報總編汪允賢坐馬車到京西的白馬書院去探望同門唐寬後返回。
馬車在京中的大道上,京師繁華更勝往昔。街道林立,人口稠密。然而,汪允賢心中抑鬱難言。
唐夫子因此次「鬥爭」失敗,極度的沮喪,已然病重。
他將接過儒學河東派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