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裏吧!」
站在人來人往的全封閉過街天橋上,陳冉滿意的做出了決定。
通過手機地圖,找到了距離入住酒店最近的一處商業繁華地帶,恒隆購物中心。
坐了三站,來到這裏,陳冉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地方。
這過街天橋,一端連着恒隆商廈,一端連着一個休閒廣場,人流相當的不錯。
最主要的是,這過街天橋是全封閉的,靠近商廈一側,有源源不斷的冷風吹來,還是相當涼爽的。
陳冉可不想只吹了兩首曲子,就渾身汗津津的,實在有損一個街頭表演藝術家的形象。
他把裝着薩克斯的盒子打開,擺在身前,對陸瑤和陳蕊道:「把身上的錢拿出來,放裏面當引子!」
陸瑤很是爽利,從隨身小包取出錢包,把所有的錢,都放在了盒子裏。
至於陳蕊,就扣扣索索多了。
她從自己小錢包里,一張一張的數了五十元零錢放在盒子裏,還不忘告訴陳冉,這五十元的引子錢,她是要收益分成的。
忽然,陸瑤一驚一乍的喊道:「呀,陳冉,現在可都是習慣用手機支付啦,身上帶現金的可不多,我去打印一份手機支付碼吧!」
陳冉一擺手,說:「算了,別麻煩了,今天只是試一試行情,效果不錯,下次再準備吧。」
他從綢布袋裏取出嗩吶,對陸瑤道:「第一首曲子,你想聽什麼?」
陸瑤想了想,嘿嘿一笑,說:「第一首曲子嘛,要吸引人氣,要耳熟能詳,就來一曲最炫民族風吧!」
陳冉瞪了她一眼,倒也沒讓她換一曲,直接就吹奏了起來。
嗩吶號稱樂器界的流氓,主要是指,嗩吶音色極為突出,聲音穿透力極強,它一響起來,能與整隻樂隊抗衡!
陳冉起的調門又高,這嘹亮無比的嗩吶聲,立時就貫穿了整座過街天橋,熟悉無比的音樂節拍,充盈在天橋里每一人的耳鼓裏。
有幾位年齡大的,走着走着,身體竟然隨着這音樂節拍,不自覺的擺動起來。
陸瑤也開始有節奏的原地擺動着身體,並對身邊的陳蕊道:「小蕊,會跳舞嗎?」
陳蕊看着駐足在一旁的七八個路人,有些拘謹的說:「媽媽說,女孩子最好是練一下形體,一直有在學簡單的舞蹈,練形體。周末有時也會跟着奶奶跳廣場舞。」
「只是在這裏跳?」
她搖搖頭,低聲道:「感覺有些傻,有些丟人呢!」
陸瑤嘻嘻一笑,拉起陳蕊的小手,道:「這有什麼傻,好丟人的,我們在這裏,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們也不認識我們。」
「來,我們一起跳,為你哥哥吸引更多的人。」
說着這話,她就率先舞動起來,揮臂,擺腰,踢腿、抖肩,晃頭,倒也是韻律十足,十分的富有美感。
有人帶頭,陳蕊也是拘謹漸去,慢慢的加大了舞蹈動作,和陸瑤相應和着跳起來。
一曲最炫民族風演奏完畢,陳冉放下嗩吶,聽到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就注意到身前圍觀了十幾人,身邊的陸瑤和陳蕊也停止了跳舞動作,小臉都是紅撲撲的。
陳冉朝觀眾微微一欠身,再次吹奏起嗩吶。
這一次,他演奏的是嗩吶最經典曲目之一,也是他時常練習的《抬花轎》!
這首抬花轎根據抬花轎的動作、行走、運動狀態而編配的音樂,廣泛流行於民間,是曾經民間婚慶儀式上,必不可少的一首嗩吶名曲。
陳冉演奏的很是投入,這首七八分鐘的曲子吹奏完,額頭已經是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好,小伙子,吹奏的非常不錯!」
他隨着這很有中氣的聲音望去,發現身前左側站着一位,身穿短袖圓領,對襟中式淺色絲綢福字襯衣的老者。
老者回憶着道:「你這個曲子,讓我想起了當年和老伴結婚的日子。」
「那一天,我就是聽着這曲子,把老伴迎娶進家門的。」
「這麼一晃,就五十多年過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對陪在身邊的一個帥氣青年道:「這小伙子演奏的很不錯,好久沒聽過這麼有味道的嗩吶演奏了,你多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