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將那能引發太子毒發的氣味之酒潑灑在他的身上。」
「你想借着太子毒發之時,以手持解藥為要挾,逼迫太子答應娶你為妃。」
「若是我料得不錯。你原本應是打算,今日只要太子答應,你便可尋個能隨意掌控的處子飲下解藥。你知道這解藥只能緩解一時毒發之症,索性便準備將那處子放在太子夠不着的地方,只在毒發時,給太子鮮血。如此,便能掌控一國儲君,甚至將來天子。從此以後,權貴在手,呼風喚雨,是不是啊?」
陳怡猛地尖叫起來,「都是你算計我!這些,都是你教我的!是你!」
又猛地轉身看向太子,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瓶子,激動又悽厲地笑道,「太子,這是解藥!你看!我雖不是處子,卻能用這解藥給你尋來處子之血!這個人說了,這藥僅有這獨一份!只要你答應娶我!讓我做太子妃!我就幫你!不然,不然……我就毀了這藥!」
蕭厲珏倏地勾起了唇,淡幽幽地掃了她一眼,「你毀了便是。」
陳怡瞪大眼,「你說什麼!」
「咳咳。」
後頭蕭墨白笑咳了起來,搖頭,「太子果然是太子,千金媚毒發時,還能如此淡定從容,叫臣弟佩服。」
千金媚?!
遲靜姝瞳孔一縮——千金媚!竟然是千金媚!
寬柱下。
蕭厲珏看向蕭墨白,「七弟,是準備殺了本宮麼?」
蕭墨白一笑,手腕一翻,手心出現一把利刃,語氣輕鬆地說道,「太后娘娘想要您的頸上頭顱。臣弟……冒犯了。」
蕭厲珏也笑了起來,卻絲毫不見驚懼退縮,「七弟果然厲害,六年之內蟄伏不動,原來等的,便是這一刻。」
蕭墨白一步步靠近,笑道,「太子過獎。為了給您留一份體面,臣弟還將周圍人全都遣散下去了。」
「那本宮還得謝謝你了?」蕭厲珏笑。
蕭墨白一挑唇角,抬手就要朝蕭厲珏刺來。
一旁的陳怡卻突然大叫,「不行!你不能殺他!你答應我的,我要做太子妃!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啊!」
蕭墨白一個反手,將陳怡扔了出去!
陳怡剛好摔倒在壁櫥後面。
一轉眼,竟看到壁櫥後藏了個人!
當即想要尖叫,可是那人卻猛地撲過來,手裏一枚銀針,對着她的脖頸就刺了下去!
她眼眶一瞪,頃刻便沒了聲息!
手裏的藥瓶,滾落一旁。
摔到地上的宮燈,晃了兩下,熄滅。
幽冷的月光,再次傾灑進荒涼的殿內。
蕭墨白站在蕭厲珏跟前,又咳了兩聲,隨後笑道,「太子,臣弟這就……送您上路吧?」
蕭厲珏靠着柱子笑得有些松懶。
轉過臉,看到破爛的殿門外,明月懸掛半空。
一抹枯枝西斜過來,剛好將那明月割開了半道裂口。
捲雲,愜意悠然地自月下舒捲。
他忽而想起那年的驚惶、黑暗,無助、絕望。
勾了勾唇。
眼前,寒光一閃!
「住手!」
一聲嬌喝,猛地衝破殿內那幾乎凝固住的電光火石!
蕭墨白眉頭一皺。
而寬柱下,蕭厲珏卻皺了皺眉,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不想,如水微藍的月光下,竟真的走出一個人來。
身段玲瓏,鬢髮微亂。
一隻手,舉着一枚方才射進殿內的暗器,對準自己的脖頸,一步步走過來。
在靠的很近的地方,忽而側眸,朝他看了過來。
柔軟的月光下,看不清她的臉。
可那雙眼……
蕭厲珏的深眸驟然一縮!
便看那少女,又轉過身,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擋在他身前,對蕭墨白說道,「七……不,文王殿下,放了他!否則,這世上,將再無人知曉,百花散的解毒之法!」
百花散,蕭墨白身上的毒。
一雙清雋如墨的眸,漸漸地暗沉了下去,蕭墨白深深地看着遲靜姝,「你何時在那裏的?」
遲靜姝卻沒回答,只將那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