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頭的,不止是她遺失的那件寶物,更多的,是蕭厲珏幾年來,無法用言語與價值衡量的思念與(情qing)意。
當年她的消失,對蕭厲珏到底產生了多大的打擊和傷害,自重逢至今,他都不曾提過一句。
可,只要想想四年來,她那難忍的苦與絕望,就仿佛感知到了蕭厲珏被浸在冰血裏頭的心。
更何況,他還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個人間地獄一樣的黑暗宮廷。
她伸手,摸了摸那鴛鴦佩的邊緣,笑了笑,「多謝(殿diàn)下。」
說出話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蕭厲珏默默地看着她,伸手,將盒子拿到一旁,「過來,我抱抱。」
遲靜姝鼻頭一酸,撲了過去。
苦惱又(嬌激āo)氣地埋在他頸邊低問,「(殿diàn)下,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又(愛ài)哭,又騙人,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蕭厲珏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笑,「(愛ài)哭和騙人是真的。」
遲靜姝嘴巴一撅,抬眼看他。
蕭厲珏低頭,在她含淚的眼睛上親了下,「不過,卻十分招我的歡喜。」
「……」
遲靜姝含在眼裏的淚又退了回去,眨了眨眼睛,抬起一點下巴,湊過去,在蕭厲珏的唇邊親了下。
蕭厲珏眼神微沉,垂眸看她。
遲靜姝的臉又有點紅了,揪了揪他的衣襟,小聲道,「我,我也歡喜(殿diàn)……郎君。」
蕭厲珏終是忍不住,臉上的笑意慢慢展開。
低頭,吻住了那比蜜餞還甜的小唇。
……
啟泰(殿diàn)。
麗妃站在寬大的穿衣鏡前,左右照了照(身shēn)上的衣裳,滿意地笑開。
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不遠處,笑着弓手,「恭喜麗妃娘娘,重奪後宮,駕臨鳳位。」
麗妃哼笑了一聲,朝那人瞥了一眼,「穆先生當真好算計,柔妃死了,就巴結到本宮頭上來了。」
這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先前與柔妃勾連的穆曉峰。
被擠兌了,也不惱,笑着垂手,「娘娘過獎,草民不過也就是有些小小的訴求罷了,柔妃無能,不及娘娘風心聰慧。」
麗妃慣來喜歡這種奉承話,笑了一聲,剛要開口。
桃夭走進來,看了眼那男子,對麗妃道,「娘娘,啟祥宮的宮人全帶到了。」
麗妃眉頭一挑,轉過(身shēn)來,朝(殿diàn)外走去,穆曉峰卻沒跟,只站在(陰yin)影處瞧着。
就見柔妃站在台階上,底下跪着二十來個宮人,為首的,正是柔妃的貼(身shēn)宮女,喜枝。
此時的喜枝,已沒了當時一等大宮女的氣派模樣,頭髮撒亂臉色發白,渾(身shēn)抖如篩糠。
她不斷地磕頭觸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麗妃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慢悠悠地說道,「柔妃護駕雖有功,可你們這些宮人卻護主不力,陛下的意思,柔妃好歹是個妃子,這麼死了可是要叫人笑話國威的,總該有人領了這護主不力的錯,你們看……」
「娘娘!不是我做的!」
「麗妃娘娘饒命!跟小的無關啊!」
「娘娘,娘娘……」
底下頓時哭聲一片,好幾人頭都磕破了。
唯獨喜枝,像是預示到了自己的死路,也不磕頭了,呆呆地抬頭看着上面衣裳華美的麗妃。
麗妃卻笑了起來,問她:「喜枝,你可想活麼?」
喜枝的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背後無數雙眼神,怨恨嫉妒如刀子一樣,狠狠地朝她扎來!
她卻絲毫遲疑也沒有地大聲開口,「求娘娘饒恕!」
麗妃又笑了,擺了擺手。
便有宮人上前,將剩餘的人全部捂嘴帶走!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將會有怎樣的下場。
喜枝聽到有個掙脫了束縛的小宮女尖聲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嚇得一抖。
就聽上頭麗妃笑道,「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