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響,讓人有一種酸倒牙的感覺,04,果然是緊挨着樓梯的房間,只不過門的方向是朝南的。
這大熱天的,門朝南,窗戶朝北,房間要陰涼一些,小夥計還是蠻有眼力勁兒的。
房間是自帶衛生間的,這很方便,讓陳淼感覺很滿意,檢查一下屋裏的設施後,陳淼脫了外面的長衫,躺在了床上。
忽然覺得腰間硌得慌,想起來,是小七給他一把用來防身的勃朗寧手槍,掏出來,隨手擱在了枕頭底下。
躺下沒過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
陳淼坐起來,套上長衫,起身去開門。
「巧兒,怎麼是你?」當看清楚站在眼前的明眸少女的時候,陳淼吃了一驚。
「三哥,雪琴姐說你住在這裏,讓我給你送點兒吃的過來。」巧兒拎着一個小巧的食盒進來道。
「你雪琴姐有心了。」陳淼心道,自己若是晚到一會兒,估計就碰不上了。
前天晚上,他其實跟梁雪琴是撒了一個慌的。
「雪琴姐說了,你要是出去吃飯不方便,可以讓我過來給你送飯。」巧兒打開食盒,一邊從裏面將飯菜取了出來。
都是自己愛吃的,還有黑魚湯,這是專門給長傷口的人吃的,只是巧兒可能並不知道這一點。
「不用這麼麻煩,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陳淼真是感覺很羞愧,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了。
「你快吃吧,吃完了,放在盒子裏,晚上我還來。」巧兒將碗筷擺好了,放在陳淼的面前道。
「不,不用了,晚上就不用來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晚上一個人出門不安全。」陳淼忙道,「晚上我隨便將就吃點兒就行。」
「嗯,好吧,巧兒聽三哥的。」
「這就對了。」陳淼很喜愛巧兒,有一種傻憨憨的純真,這年頭,能保持這樣一份童真的太難得了。
「三哥,老顧病了好幾天了。」
「老顧病了,嚴重嗎?」陳淼夾菜的筷子略微停頓了一下,巧兒口中的顧老闆就是梁雪琴的三弦兒搭檔顧壽文。
「韓大夫說,至少一個星期內是沒辦法登台演出了。」
「那雪琴一個人登台表演,太累了,就沒找一個臨時的人搭檔一下?」陳淼問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只要不是絕症就好。
「雪琴姐的眼光三哥你難道不知道,等閒之人她是看不上的,而那些費勁心思想要鑽到她身邊的人她也看不上,這一般的演出,到還能應付的過去,可明天在匯泉樓有一場會書表演,上海灘有名氣的評彈大家同台競技,雪琴姐正在發愁,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搭檔,就只能一個人登台了。」巧兒坐在陳淼對面托着腮苦着臉說道。
陳淼在這方面可以算是梁雪琴的知音,陳淼幼年曾跟評彈大師蔣天晟學習,雖不曾出道登台表演,但這方面還是很有功底的,唱功和彈奏水平那也是水準之上的。
而且他跟梁雪琴在私下裏也會時不時的來一段是,甚至還會一起研究和改進,梁雪琴被評選為「評彈皇后」,功勞里起碼有他一份。
這演出曲目必然是早就定好了的,臨時更改曲目,這對觀眾來說,是一種恨不尊重的行為。
梁雪琴跟老顧合作多年,雙方早有默契,這個時候,老顧突然病倒,對梁雪琴來說,影響不小。
當然,搭檔突然生病,這個只要解釋清楚,觀眾是可以理解的。
臨時換搭檔,風險也很大,尤其是梁雪琴這樣的「響檔」藝人,除非對方也在水準之上,否則,配合不起來,而且唱腔和風格上也需要協調,這是最為難辦的。
弄不好,砸了自己的牌子。
「三哥,我看你跟雪琴姐唱的挺好的,比雪琴姐跟老顧唱的還好聽,要不然,你幫幫雪琴姐?」巧兒忽然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一絲希翼的懇求道。
「我,咳咳……」陳淼喝了一口黑魚湯,聞言,差點兒沒嗆到肺管子裏,他跟梁雪琴倒是有些是自娛自樂彈唱,但這跟登台表演是兩回事兒。
「三哥,要不你就幫幫雪琴姐吧。」巧兒可憐巴巴的眼神,施展纏功,「三哥,你就答應吧,好不好……」
「好了,巧兒,別晃了,我頭暈,三哥不是不想幫,這件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