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穿透了雲層,忽然散佚八方,又復落入海面,雷光流聚,王崇昂然在雷光之中踏出。
「天下都游半日功,不須跨鳳與乘龍。雷驚天地龍蛇蟄,萬里騰空一踴身。」
王崇剛吟誦半首舊詩,就聽得有人高聲叫道:「好詩句!好詩句。道友雷法高妙,不知可否移步,陪老夫閒談半日。」
王崇心頭驚訝,左顧右盼了一回,海面上忽然生出了旋渦,傳出了一個聲音:「道友可從神水甬道進入,便可到了老兒的蝸居。」
王崇暗忖道:「這人……來歷不明,未必是什麼好路數,我不可前去。」
他也不拒絕,御遁騰空,就想回去大羅島。
王崇出來是為了尋找西風山雨圖,演天珠失了靈醒,沒能追蹤得上,他自然也無所謂繼續久留。
出來一趟,煉成一道本命法術,王崇也頗知足,並不想跟神秘客清談。
他遁光才起,就聽得一聲輕笑,叫道:「道友何來去匆匆?」
王崇身外水光沖霄,任他飛騰變化,眼前的水浪卻越來越高,怎麼都沖不去。
王崇只嘗試了片刻,就知道自己為陣法所困,就算自己換了白梟的妖身,駕馭元陽劍,也飛不出去。
他在所有的法術中,陣法最弱,近乎一無所知。
故而嘗試了片刻,王崇就不再想着飛遁逃脫,大袖一擺,身上就多了一層金光,使用太元仙都雷法,先把自身遮護。
王崇任由身外海浪翻湧,凝立不動,心頭暗忖道:「我也沒有修煉小劫經,怎麼今日出來,就到了個霉?」
王崇雖然不動,但是他身外的水浪,層層變化,雖然並未有傷害之意,卻明顯在挪移虛空。
過得片刻,水浪散去,顯出了一座宮闕,宮闕前一根柱子上,用鎖鏈囚困了一頭老龍,這頭老龍見到王崇,呵呵笑道:「道友勿怪,小龍也是寂寞太久,想要找人攀談幾句,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