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提及張御,卻是露出注意之色,此刻她朱唇輕啟道:「聽說這位玄正是從東庭都護府歸來的?」
蘇芊道:「是的,當初東庭都護府的烽火點燃之後,是我帶光燁營前往相援,不過到得那時,危機已是被這位張玄正一力解決了。」
白衣女子輕輕點頭,沒有再多問。
中年文士笑道:「這荒原上不是久談之地,世侄女,我先和你一同回青陽,而後再慢慢詳言把。」
雙方在這裏分開後,中年文士回了飛舟之上,對着白衣女子恭敬言道:「這一次不知姑母準備在青陽待多久?」
白衣女子平靜道:「我這次只是想去當年他執意要去的地方看一看,不過卻要先等你辦完了事。」
中年文士搖頭道:「姑母勿以小侄為念,這次來青陽,我並不準備插手青陽的局勢,當也無有太大妨礙。」
白衣女子淺笑了一下,道:「你方才見那蘇家小女郎時,說當時她才這般高,可在我眼裏,你又何嘗不是那個會偷我剪紙去到處貼玩的小童呢?」
中年文士也是莞爾,他拱了拱手,道:「那就勞煩姑母了。」
良州檢正司之中,張御這些天正在着手安排一個計劃,因為要求相對隱秘,所以檢正司的人都調用,動用的幾乎都是修士。
這一日,他正在審閱下面送來的報書,有弟子來報道:「玄正,曹玄修自外歸返,正在外面等候。」
張御放下報書,道:「請曹道友進來。」
不一會兒,曹方定走了進來,對他一拱手,肅容道:「玄正,幸不辱命,此行曹某成功追上范尚,並已捕拿他迴轉。」
張御當初安排曹方定前往,只是因為有幾分追上的可能,所以抱着姑且一轉的心思,沒想到曹方定倒真的是將人追回來了。
他道:「曹道友,這一路之上未曾遇到什麼麻煩吧?」
曹方定道:「還算順利,途中遇到一個光燁營的蘇校尉,自稱是玄正的舊識,蒙她援手,此回才能這麼快將人帶回。」
張御道:「蘇校尉確然是一位舊識,原來她這回也在北原,」他抬目言道:「曹道友辛苦了,可先下去休息,過後我輩還有事要做。」
曹方定肅容一禮之後,便就退了下去。
張御吩咐身邊的修士道:「把范尚帶過來。」
少頃,范尚就被帶了進來,他面容頹敗,發須披散,進來之後,努力使自己鎮定了一些,躬身一禮,道:「罪人范尚見過張玄正。」
他的雙腿一直在發抖,甚至身軀有些發軟,不僅因為是被玄府捉拿了回來,還是因為他得知自己被直接帶進了檢正司。
玄府至少還是講規矩的,可檢正司卻不見得了。
在兩府之中,檢正司長久是被妖魔化的,故他對檢正司畏懼遠遠大過玄府。
張御看了一眼,吩咐道:「給他找一張椅子,讓他坐下說話。」
范大匠忙是感激道:「多謝玄正,多謝玄正。」待坐下之後,他也不敢坐滿,只是小心挨了一個角。
張御道:「范大匠,你也應該明白,到了這裏,無論是兩府還是天機院,都沒有人可以再幫你解脫出去了。」
范大匠一副認命的樣子,道:「是,是,罪人范某知道。」他頓了下,一邊躬身,一邊言道:「玄正想問什麼,罪人知無不言,知無不言。」
張御當即問了一些其人與霜洲交通的事,范大匠也當真是毫無隱瞞,將自己與霜洲勾連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到了末了,他也是叫屈道:「我實在也是冤枉啊,我當年奉了翟副院主命令行事,要不然誰願意和霜洲那些異類打交道?」
張御眸光微閃,道:「翟副院主?而今此人何在?」
范大匠無奈道:「他在四十年前就身故了,只是與霜洲接觸之事,既然開始了,也就難以停下來了。」
張御道:「當日可有什麼文書明執留下麼?」
范大匠苦着臉道:「這卻無有。」
這位副院主把這些隱秘之事交給他干,那不是看重他,把當他心腹麼?這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又哪還會去要什麼明執文書?
第兩百零六章 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