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衣衫襤褸之人從成國公府跑了出來,認準方向狂奔而去,引起一陣慌亂。
只見那人衣服碎的跟掛在身上的布條一般,髒亂並且帶有暗紅色的血痂,裸露的皮膚下可見斑斑傷口,又早已結疤樂的,也有還在往外冒着鮮血的。
後面緊接着出來一群手拿大棒的大漢,不用想,也知是成國公府的下人,他們往剛剛那人追去,並大喊道:「敢入國公府行竊,你這賊子膽子不小,給我站住。」
&追,別跑,站住……」
路人不由稱奇,是什麼人竟然如國公府行竊?膽子着實不是一般的大呀,不過這被發現了,下場恐怕不會好到哪裏去。
眾人不由的對這『行竊之人』產生了憐憫之情,倒是希望他能逃掉,因為相比起來這成國公府更讓人討厭一些。
所以眾人紛紛給那衣衫襤褸之人避讓,然後不可查堵一堵國公府的下人,讓國公府的下人甚為惱火,很想把手上的大棒往那些擋路之人身上招呼,但是他們並不敢這麼做。因為只要他們敢如此行事,必會受牢獄之災,國公也保不了他們。
儘管如此,那『行竊之人』也沒有消失在國公府下人的視線中,主要是他受傷太重,流血太多,身體極為的虛弱,拼盡全力也跑的不快。
可見必是已經受了非人的折磨。
好在有熱心的路人幫忙,國公府下人和他的距離雖有縮進,但若想要抓到他,一時半會也辦不到。
那襤褸之人所跑的方向並不是出城的方向,也不是往偏僻路段跑,而是往鬧市跑去,像是認準了方向。在路過一鐵匠鋪時,順手抄起一把錘鍊好的,擺來售賣的寒光閃閃的殺豬刀。
鐵匠鋪的鐵匠和學徒愣了一下,相互對視了一眼,學徒指着那個快要消失的背影說道:「他沒給錢。」
&還不趕緊追?你怎麼這麼笨!」鐵匠怒拍學徒的腦袋。
學徒不禁在心中誹謗,你自己都這麼笨,怎麼好意思說我?
但行動上卻不敢拖沓,急忙放下手中活計追了過去。「喂,站住,你還沒給錢呢……」
越往鬧市人越多,而這追逐搞得好一陣雞飛狗跳,不少無辜攤販遭劫……
終於,那人看到寫着祥運樓三字的牌匾,眼中閃過嗜血的凶光,提刀跑了進去。
眾人見着這渾身充滿殺氣手提殺豬刀的『乞丐』不由得膽寒,紛紛避讓,而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不敢輕動,生怕這凶人一個激動,便砍了過來,無辜受了禍害。
那人往大堂掃視一圈,並未見着自己的目標,怒喝道:「羅文,給我滾出來受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讓你不得好死,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文,有種就給爺爺滾出來,我要送你下十八層地獄……」
眾人輕呼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驚奇,羅文好像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此人所說屬實…看這樣子他也不像是說假話,襄城難道要少個禍害了?
儘管楚律很嚴,但若換個地方,權貴或許能逍遙法外,但這裏是襄城,無論是虞縣令還是周刺史,都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再加上上頭還有秦王府,羅文若是真做了這樣的事情,砍頭是少不了的。
正在陪着三皇子暢飲的羅文聽到這熟悉的怒喝聲,臉色一變,暗罵了一聲下人無用,站起來乾笑了一聲解釋道:「這是我府上私通丫鬟的僕役,不成想跑出來了,必是被我嚴懲了懷恨在心,我這就去處理。」說完也不管幾人反應,急忙往外走去。
田光亮幾人眼中閃過孤疑之色,三皇子眼眸微眯,也站了起來,說道:「我們也下去看看。」
另一邊陳睿聽到聲音眉頭便皺了起來,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周泉也是一樣。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直接起身就往外走去,羅家的那次誣告他可沒有忘記,還有羅文對他的敵意,若是能讓他們萬劫不復,他也很樂意推一把。
心狠?底線?笑話,難道非要等人觸了自己的底線之後才對人出手嗎?這難道不像是立個箭靶,等着別人來射?射中了就是觸了我的底線,我才不放過你,沒射中就還沒觸到底線,我還可以放過你。
都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但對陳睿來說卻是『龍有逆鱗,想觸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