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了?」
眼眸微動,花月思忖片刻,恍然大悟:「您這是消氣了?」
懶得回答,李景允加快了步子將她甩開,然而這回身後這人長腦子了,邁着小碎步飛快地追上來,笑道:「奴婢就說,以公子的寬闊胸襟,如何會與下人一般見識。」
&算哪門子的下人?」他嘲弄,「會給主子臉色看,敢跟主子對着幹,還能背着主子跟人私會,任意妄為、目中無人,換身衣裳往那鸞轎里一坐,長公主都得給你讓位。」
腳步一頓,花月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察覺到不對,李景允也停了步子,餘光瞥她一眼,皺眉:「還說不得你了?」
「……沒有。」輕吸一口氣,花月將些微的失態收斂乾淨,跟上去輕聲道,「奴婢沒跟人私會,只是……恰好碰見了。」
&也是,看他護着你那模樣,交情應該也不淺。」他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有他那樣的靠山,怎麼還來將軍府吃苦了?」
靠山?花月搖頭。
沈知落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前朝的大皇子於他恩重如山他尚且能手刃,她這個搭着大皇子乘涼的人又算什麼?真靠過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回過神來,她彎了彎眉眼:「沈大人不如公子待人好。」
「……」
心口堵着的東西不知為何突然一松,李景允輕咳一聲,神色稍霽。
&大人是京華出了名的容色過人,又窺得天機,受太子寵愛,他那樣的人,待人還能不好?」
&好。」花月認真地搖頭,「公子雖也叛逆,但嘴硬心軟,良善慈悲。沈大人以前在宮裏就冷血無情,陰鷙詭詐。」
後頭這幾個都不是什麼好詞,可李景允怎麼聽怎麼舒坦,眉目展開,墨眸里也泛起了笑:「哦?人家護着你,你還說人不好?」
&護着我,不過是因為以前有些淵源。」花月斟酌着字句,「也算不得什麼情分。」
甚至還有舊賬沒有清算。
面前這人聽着,表情有些古怪,嘴角想往上揚,又努力地往下撇,眼裏翻卷着東西,微微泛光。
花月挑眉打量他,還不等看個仔細,這人便飛快地別過了頭,粗聲粗氣地催她:「走快些。」
「…>
按照先前的安排,眾人是該在未時啟程,繼續往山上走的,可花月與李景允回到野味居的時候,發現人都還在。
&爺先來樓上歇息吧。」溫故知看見他們就招了招手,「要晚些才能動身了。」
&麼?」李景允掃了四周一眼,「出事了?」
&兒啊。」溫故知直搖頭,「是大司命的意思,說酉時末上山於太子殿下有利。」
&長公主的儀駕呢?」
&往山上去了。」溫故知左右看了看,壓低嗓門,「她才不會做對太子有利的事。」
李景允莞爾,將東西放了便要上樓。
&位大人。」有個丫鬟過來行禮,「樓上要看茶,後廚人忙不過來,可否借奴僕一用?」
見他皺眉,那丫鬟立馬捧上東宮的腰牌,軟聲道:「實在是不得已,還請大人體諒。」
掃了腰牌一眼,李景允看向花月,後者點頭,順從地跟着那丫鬟往後院走。
綠色的裙擺在前頭搖晃,殷花月走了幾步,見身邊無人了,才開口道:「還要我幫忙?」
綠裙子轉過頭來,不忿地道:「萬事俱備,你能幫上什麼忙?不過是看在常大人的份上,給你這個。」
一枚黑乎乎的藥丸遞了過來,花月挑眉,捏在手裏端詳片刻。
&看了,是閉氣丸。沈大人已經幫咱們拖延了時辰,等動起手來你就吞了這個,也免得被殃及。」
花月沉了臉,眼神倏地陰晦:「不是說只對那位一個人下手?」
&顧得上那麼多。」綠裙子被她嚇了一跳,皺眉嘟囔,「大人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咱們也沒料到今日有這麼多人伴駕。」
常歸與前朝大皇子乃生死摯友,從魏朝覆滅至今,一直忍辱苟活,就為伺機謀殺當朝太子。周和朔為人謹慎,行刺多回難以得手,此番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自然不肯放過。
要是提前與她知會過,殷花月也就睜一
第21章 他不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