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了他:
「源兄,這是近期渡邊組的槍械交易記錄,你可以在這裏看,但是不能把它帶走。相信憑藉源兄那過目不忘的本領,只要看過一邊,就一定能全部記住了。」
「當然。」源接過記事本,翻開了起來,「這是規矩,我懂。」
「怎麼都是短槍,你們沒有買賣過長槍嗎?」站在源的旁邊,湊着身子,一同觀看着記事本上那充滿了罪惡的文字,此時此刻她在乎和關心的不是想辦法抓捕這些暴力團成員,而是儘快找尋那個藏身在東京……甚至是關東地方的,那個能夠從千米以外擊中目標的恐怖槍手。比起逮捕幾個小混混,在事態進一步嚴重之前抓到槍手,才是當務之急。「嫂子,您往後邊多翻幾頁,我們也有出售過556口徑的突擊步槍。」
「那種東西……有效射程最多只有550碼罷了。」玄月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嫂子,射程更遠一些的槍的話,我們最近有賣出過一支用作打獵用途的pg-1狙擊步槍。」渡邊說。「不!」玄月用一種冷厲無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道,「那種東西的射程也只不過只有874碼而已,怎麼可能用來……」
「咳。」就在她將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源用一聲咳嗽制止了她。源抿了抿嘴,對渡邊說:「射程更遠一些的槍,最近有人買過麼?」
「源兄,嫂子,像這種最大射程達到了800的狙擊步槍已經是有價無市的了。平常都是一些有錢的富人們會買槍拿去防身,或者是在閒暇的時候開着私人飛機去美洲未開發的森林裏打打野豬,獵獵野鴨子什麼的。像這種槍平時就已經很少有人會買了,就別說射程更遠一些的槍了;富人嘛,槍法根本好不到哪裏去,不打着自己的腳尖就算好的了,還指望他們能夠打中八百米外天上飛着的野鴨子麼。這種槍對他們來說……呵,說句難聽點的話吧,我的這些客戶們啊,對於這種高精度的狙擊步槍根本就玩不來,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喜歡拿着突擊步槍對獵物一通掃射。」
接着,渡邊問道:「我聽說,昨天晚上大飯店門口鬧凶了,源兄是為這事所以才……」
「我也說句難聽的話,渡邊兄你可別怪我呀,關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像無需知道吧?」源的語氣變得和玄月一樣冷淡了。「你這麼好奇,除非說,那和你有關。」玄月接話道。
「源兄,你這可冤枉死我了。昨個一早我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這不,昨個咱們兄弟全都待在家裏打牌呢,哪敢出去惹事呀。」
「沒有最好,」源說,「你搞其他什麼事情我管不着你,但是能不弄出人命就千萬別去弄出什麼人命案,更不要給gj蒙羞。不然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裏的話……就算是朋友一場,也沒情面可以講。」
渡邊笑了笑,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的。我保證做一個守法的好市民,不讓源兄的有天因為我而為難。」
……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叫渡邊的人明明知道你是警察,卻還要把那樣機密的記事本拿給我們看。他難道就不怕……」離開『渡邊組』,上了車,玄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終於還是問出口了。源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這樣回答到:
「吃敬酒,總比吃罰酒要好啊。當你明知鬥不過一個人的時候,又何必還要去拿雞蛋碰石頭呢,渡邊是個聰明人,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那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同樣可以回答你,那就是做人不能不察,但也不能至察,不能不公,但也不能至公。打個比方吧,我的房間離廁所很遠,我不能因為嫌髒,就不在床底下放一個以備不時之需的夜壺呀。萬一我哪天實在憋不住,跑着跑着,還沒跑到廁所就先尿在褲子上了怎麼辦?你幫我洗麼?」
「噗……什麼糟糕的形容詞啊,你就沒點好詞了呀?虧你還是東大畢業的呢。」左臣玄月被源的話給逗笑了,雖然他說的有些不雅,但是並不是沒有道理。「誰要幫你洗,你這個小髒孩,自己不會洗啊?」
「哎,我就是知道你不會幫我洗,所以我才備着這個不時之需呢。」
「小源啊,『渡邊組』是查過了,可是關東可不止一個渡邊組而已。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除了這個渡邊公子,你還認識一大幫子暴力團啊……」
第九章:「white moon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