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劍之下,必然壓制着某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仙子凌空於壇城之巔,凝立不動,似乎壓制着某種情緒,又好像在孕育某種絕頂的神能。
隨着他們的到來,那些岩漿更加熾盛了,如巨大的盛放之蓮,整片湖面已經呈現水火融合的奇異景象。奇怪的是,沒有一點聲響。
在城頂的火影中,終於現出一個人形,露出一個上半身,其餘的部分似乎已和壇城融為一體。那人有一張詭異的臉,邪魅的眼神似乎可以吞噬神靈。
他頭頂三十丈之上,懸着一柄古劍,通體黝黑,散發神光,這處火獄的所有光芒都不及它奪目。
他本已顯得氣息奄奄,當感知了三位仙人的來臨,露出譏誚的表情,一身魔意頓時滔天撲來。火焰光芒的湖面,頓時湧起一片黑氣。
鴻辰微微眯眼,白皙的麵皮在火光映襯下,更加生動鮮活。他倒不是怕那些奇異的岩漿炙烤,只是聚精會神觀察這個極其危險的魔物。此魔主動顯出身形,分明就是挑釁。
這個魔人生着一張蒼白的臉,被火光映照之後,居然有些血肉充盈的感覺,他的五官並不如何猙獰邪惡,相反,若不是他強提一口魔氣,顯出惡行惡狀,講真,就和仙界的仙人差不多少,甚至相貌可稱中上。
鴻辰看了一會,生出猶豫的感覺,這就是幾位大金仙聯手才能鎮壓的魔尊嗎?
陸離上前一步,冷冷看過他的臉,嘲諷道:「怎麼又是你,到底沒跑掉,看來仙界還是有大能啊!咦,你怎麼變了,變得有些英俊,要不是你這身黑衣服實在沒品,比那個唐璜也差不到那裏去。」
什麼?陸離你還有立場沒有?
他居然以唐璜類比魔人,這是有多大的仇啊,鴻辰向他投來一道冷冽的眼光,連一向鄙棄唐璜的警幻仙子也有些不平,哼,哪天你犯在本仙子手裏,就讓唐璜收拾你,哈哈哈!那一定有趣的緊。
那人盯着陸離,面色就變了,眼睛忽而青綠,忽而赤紅,猙獰變換不定,仿佛一頭魔獸,隨時要掙脫而出。
「不過是依多為勝!哼!」他張開雙臂,作勢就要直撲過來。
「我若不是念舊,就憑他們這些小雜魚?哈哈哈!」
悽厲的嘶吼,無盡的凶魔氣焰,十分囂張。如果不是這處火獄明顯不凡,任誰都會膽顫心驚。
鴻辰一愣,念舊?我沒聽錯麼?
他看向陸離和仙子,陸離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仿佛你隨便說,愛說啥說啥。警幻仙子面色如霜,在這熾熱的海底地脈深處,猶如凜冽的寒冰。
這過程說起來繁冗,實際發生就是一剎那。
黑色的虛空背景中忽然響起仙兵的撞擊之聲,除了頭上那把古劍,在魔人上空二十四處周天方位,也都出現了一把仙兵,大部分是仙劍,也有少數別的兵器,這些仙兵放射金色肅殺之光,似一道道仙鎖,牢牢禁錮了壇城和魔人。
魔人頓時動彈不得,像是砧板上的脯肉。
「嗡、嗡。。。」高速震顫的仙兵,發出急不可耐的踴躍音波,仿佛隨時就要擇血而噬。仙兵的虛空上方,各有強大的旗雲,雲頭高聳,仿佛豎立的一面旗幟,那雲里也真有星辰之光閃閃而動。
三人知道那是某種周天星辰陣法。
「小諸天鎮魂星陣!」警幻仙子道出名稱,似乎說給神王、陸離。
星雲陣法之上,各有一名上仙,手持一面令牌,五色繚繞,仙威凜凜。
警幻仙子神情凝重,低聲與鴻辰、陸離道:「此僚莫名出現於通天城,宣說魔法,污染仙民本心,最後驚動了金仙強者百餘人,連同幾位大金仙,才將此僚以無形神索捆了,入這赤炎煉魔之獄,這幾日間,只將其下半身化了,此魔心意堅沉,不肯說出半點圖謀之事。」
又是一個來歷不清的,鴻辰看看陸離,又看看仙子,唯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