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來越近,冬不歸好像聞到一股淡淡的蓮花香,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握緊,玉般白嫩的小臉也少見的染上兩朵紅暈。
他是不是要同自己說什麼?她該如何應答,怎麼能讓他記住自己?
心中幾番掙扎,臉上揚了個羞怯笑容看向梵知。
千言萬語準備好,哪曾想梵知面無表情的從她身旁走過。
是自己不夠好看嗎?冬不歸皺眉,一雙剪水眸氤氳水汽,轉身朝着梵知背影問道:「公子你去哪?」
梵知沒搭理,自顧自往前走。
冬不歸不甘心的跑到他面前攔住去路:「公子是討厭我嗎?」
梵知連眼神都沒有給過,繞過她就要走。
冬不歸又喊:「公子!」
依舊沒得到回應,冬不歸粉嫩的唇瓣已經被銀牙咬的充血,自生來就有無數人為她容顏傾倒,在男人面前吃虧還是頭一回,心裏那股子倔犟上來,之前上前去拉梵知衣袖:「我喚你一句公子,你便是一句話也不願意搭理?」
梵知睨了她一眼,毫無情緒道:「豬怕黑,回來晚會夢魘。」
豬?夢魘?冬不歸一頭霧水,哪來的豬?
梵知沒搭理她的疑惑,撇開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就走。
冬不歸在原地愣愣,也迅速跟上。
一路來到山腳小亭,這不是她虜瀲月的地方麼?
豬便是瀲月?
不知怎麼,一股酸意泛上東不歸心頭,這位公子好像很在意路郎君。
那催生的山茶實在太弱不禁風,被冬不歸妖風一掃花兒落了一地,梵知彎身撿起在手中細細觀看。
在亭子裏站了一會,梵知少見的主動對她開口:「把她帶哪去了?」
冬不歸搖搖頭,又點點頭:「如果我帶你去見她,你能不能對我笑笑?」
「不能。」梵知想也不想就拒絕,冷冷道:「帶我去見她你還能留個命,如果她出事,你覺得自己能活多久?」
這薄情話語刺的冬不歸心底難受,但依舊倔犟,秀眉緊蹩:「你一個凡人,能如何殺我?」
梵知沒說話,手中聚起淡淡黑色光芒,下一秒,冬不歸只感覺有股力量扼住自己喉嚨,好像隨時會把自己解散。
「帶我過去。」
小命和尊嚴之間,冬不歸果斷選擇小命,艱難的點點頭,身子破布一般跌在地上。
進了烏黑的洞穴,夢裏那個糾纏他的聲音又出來了。
文字一般繞着耳朵:「你看啊,小丫頭都和別人幽會了。」
「閉嘴。」梵知心中回話。
「你別這麼討厭我嘛,我的力量難道沒有給你帶來便利嗎?」
「滾。」
這自雛庭樓回來就一直纏着他的心魔總是想吞噬他的靈魂,可梵知魂魄特殊,不是自己同意,他動不了,只能下屬一般幫忙,伺機說點說服他的話。
且看瀲月這邊二人一路逃亡到那大洞穴 門口,身後春不及又變成了半人半妖的模樣,揮舞着爪子朝二人衝來。
「你躲好。」瑾涯一把拉過瀲月護在身後,手中寶劍出鞘,寒光凜凜。
瀲月有些慫的問他:「你能行嗎?」
這小郎君看着白白嫩嫩,也不像能打架的樣子,殺人威風不好,自己還是在一旁幫着,免得他輸太慘。
「路郎君,我好心待你,你卻焚我徒子徒孫,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明明是你家子孫先動的手!』瀲月心中吐槽,手上緊緊握着骨劍做好防禦姿態。
瑾涯不等春不及廢話,手中青鋒飛轉,瀲月還沒反應過來,二人已經交手幾個回合。
瑾涯劍法凌厲,可到底第一次同女妖怪打架,碰了身子那軟軟觸感讓他迅速閃開,這麼打架可吃虧。
瀲月心中一動,朝他喊道:「你只管砍,我不告訴你爹娘。」
聽見這話瑾涯一個沒繃住手中躲避的劍一歪,削下春不及肋骨旁的一條腿。
頓時一陣血霧噴出。
這一鬧倒是減了他不少緊張,動作也逐漸放開,頓時春不及身上爆開多個傷口,眼看要被瑾涯一劍斬去腦袋,一隻帶着刺的尾巴朝二人飛來,直直擋在瑾涯面前,拉開二人距離。
第一卷:緣起 第十二章:誤入蓬萊家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