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眾觀眾好不好,要靠音樂家去努力,每個人都有責任。」
安馨點頭擠笑:「……我知道,就這麼一說。」
楊景行也笑:「師夷長技以制夷,不是師夷長技討好夷……如果丁老他們這一輩,出國學習之後都不回來,都捨不得什麼高素質聽眾,今天你和我肯定沒機會坐在這。」
安馨沒有吃驚天才大師的狹隘,她受教訓一樣點頭低下,然後抬頭,承認得比較大方:「我說錯了,其實我沒這麼想,也沒資格這麼想。」
楊景行說:「任何人都沒資格……可讓我逮住機會了,要罰。」
安馨呵呵,大方認罰,別說十遍黑鍵練習曲,二十遍還嫌少……
上午課程要結束的時候,孔晨荷來了,也是個吹牛的,不過沒讓楊景行逮住機會。在孔晨荷看來,一首這麼龐大的交響曲能得到那種反響已經讓人喜出望外,人家大作曲家或者作曲系主任的作品還沒那麼好回應呢。
雖然還有半個月才出發,但是孔晨荷這幾天都在忙着準備,思前想後好像已經沒啥遺漏了,所以提醒楊景行也得抓緊,可別拖了後腿。
唯一讓孔晨荷為難的是在喻昕婷那保守秘密:「……我跟她說,她覺得我什麼都知道,以為我天天追着你問呢。」
楊景行也擔心:「其實我才是那個奸細,肯定怪我沒告訴她。」
安馨也有點疑慮:「主要是不告訴她,她就沒準備。」
孔晨荷還是堅持:「不用準備,我都想好了……」
吃過午飯後,楊景行就要去丁桑鵬家接唐青,下午四點的飛機回台灣,不過抓緊點還能聊一會。
送了唐青,楊景行就趕去輝煌,付飛蓉他們都凱旋好幾天了,老闆還沒露面呢。慶功宴也一直沒開席,肯定是齊達維覺得該楊景行掏錢了。
成路幾人已經恢復到工作狀態,楊景行到的時候正在排練,不過老闆一打聽,趙古幾人就立刻開始匯報。
雖然之前楊景行已經聽過龐惜的總結和親歷者趙程迪的描述,但是當事人的講述又是另外一個角度,謙虛之餘依然保留着一些興奮,顧冠青和高輝甚至還有點邀功的意思,就付飛蓉顯得低調甚至老成。
楊景行也願意聽新鮮,感覺大家去這一趟收穫不少見識挺多,雖然看到了樂隊和別人的差距,但也得到了更多的信心動力。
不過說起什麼唱片公司或者經紀人的勾搭,趙古似乎又有些羞羞答答難以啟齒,雖然唱片公司都沒聽說過,經紀人也明顯吹屁牛皮的那種。
付飛蓉都知道,音樂道路不會那麼容易的,那些人百分百是騙子,現在這種騙子實在太多了。
楊景行不予評價,還是先看看錄像,眼見為實。錄像是趙程迪在現場用自己的dv拍的,畫面中現場展現得不全面,但是說四五千聽眾應該沒吹牛。
《隱藏瞬間》的反響應該說中規中矩,比較受歡迎但還談不上瘋狂,音樂節的聽眾是挺容易進入狀態。不過成路應該並沒把大衛和四零二兩個老闆當成壓力,對於第一次登上大舞台的他們,能得到那種回應已經是值得大力慶祝了。
舞台上付飛蓉表現得挺不錯,持續的沉穩之中用動作和表情偶爾散發出一些搖滾的熱情和激烈,算是有自己的颱風了,雖然專業經驗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緊張。
《誰明白誰不明白》嫌棄一波高潮,城隍的餘威估計還能持續好些年,應該也有付飛蓉獨特聲線的不小功勞。
還是音樂節的樂迷能包容欣賞,《臘月二十八》這種風格雖然沒製造什麼熱潮,但是得到的回應反而不比隱藏瞬間少,幾乎把現場帶入了另一種氛圍。
最終,《清風》雖然不是那麼搖滾,但是樂迷明顯更買賬好聽,抖動的畫面中那些舉起搖擺的雙手和嘈亂的叫好聲音都能說明問題。
唱完歌后,付飛蓉準備的告別講話挺不錯,簡單明了有禮有節還有點年輕搖滾人的氣勢,引得現場一部分歌迷呼喊起「成路」來,似乎已經老熟悉這個樂隊並且支持很久了。
還有一些舞台之外的畫面,後台準備的,排練的,龐惜的同學請客一群人聚餐,吃得還不錯……好像都接下深厚友誼了。
看完錄像,楊景行喜氣洋洋:「必須慶祝啊。」
大家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