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微笑的樣子有點不自在。
楊景行是給臉不要臉的:「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這樣做能夠證明藝術中心不光能吸引好的藝術家,也能發掘優秀的藝術家,我覺得後者更是好名聲。」
克里夫哈哈笑,帶得耶羅米爾也笑起來,笑完一陣後,克里夫問楊景行:「你是說你還是你的朋友?」
楊景行說:「我們兩個。」
克里夫又哈哈像個神經病,然後變成訕笑:「是,可能,可能你是神奇的空前的……所以你願意為你的朋友背書?」
楊景行笑得燦爛:「不然我為什麼會盡力創作一首交響曲並且來到這裏,因為我相信我的朋友,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藝術中心和耶羅米爾先生,紐愛是我的最優選擇之一……對紐愛而言,我是個壞的選擇嗎?」
克里夫審視着楊景行,然後有哈哈起來,問耶羅米爾:「他是個談判家嗎?」
楊景行也陪着呵呵。
克里夫還是愛藝術的,對楊景行誠意點說:「我相信你是個好的選擇,能為藝術中心帶着些什麼……關於協奏曲,排練之後,我們會做樂手和聽眾試聽後的問卷,如果你朋友的滿意度不樂觀,你自己來!這是我能做的最低要求,你知道排練一首新作品的花費嗎?」
楊景行關心的是:「還是頭等艙嗎?」
三個人都哈哈笑,然後說起不是那麼重要的事……
大概在耶羅米爾的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楊景行和克里夫一起出來,分道揚鑣了。楊景行回去喻昕婷辦公室,門開着的,裏面還在討論鋼琴藝術。
到門口一眼,楊景行嚇一跳,有小二十個吧,新加入的幾乎都是樂手。早上被楊景行點名的都來了,既然首席小提琴帶頭,其他人也不怕什麼了。
這感覺可能是自家來了好多客人,雖然都站着而且幾乎沒地兒落腳了,喻昕婷這當主人的還是挺開心的,笑嘻嘻地當個配角位置。
樂弦反應最快,大聲宣佈:「他來了!」
被一群人視線集火,楊景行英語問喻昕婷:「我不知道你有這麼多朋友了。」
喻昕婷搖頭母語:「不是我……」
樂弦直接一點:「我們接到消息,你在這有個小小的演奏會。」
楊景行點頭走進去:「是,還沒結束,還差一曲。」
一群人滿意歡喜,笑或者驚。
楊景行走進鋼琴一點:「我需要建議……亞歷山大,你能幫我想想這最後一曲該彈什麼嗎?」
五十來歲的白種女人又驚了,很不情願:「我?不不不……」
樂弦很熟練:「你不能拒絕一個如此難得機會,來吧。」
亞歷山大看喻昕婷,求助的樣子:「我不知道,天吶,我的大腦是空的……」
對方比自己母親年齡還大,喻昕婷還鼓勵上了:「沒關係……你喜歡的,都可以。」
「月光奏鳴曲。」亞歷山大脫口而出,為自己的頭腦速度興奮,然後又變臉:「不,不,舒伯特,降b大調……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奏鳴曲!?」
楊景行點頭:「是,但是你可以聽喻昕婷演奏我的奏鳴曲,她很棒。可是舒伯特,我就比她彈得好了。」
喻昕婷不介意,嘻嘻。
「好的,舒伯特!」亞歷山大決定了,然後又非常擔心:「會不會太長了?」彈得快也要近四十分鐘啊。
可掌聲都響起來了,十分熱烈,不給楊景行出爾反爾的機會。
全場就楊景行一個人坐着的,別人都站着,他怕什麼,這就開始了,甚至還有點慢條斯理。
真是下午三點過,不是計劃下午排練明天的前兩首作品麼,但是楊景行彈了十來分鐘後,不光沒人來通知樂手去排練,反而更多人擠進房間裏了。
曲子彈到一半,門口也沾滿了人,至於外面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楊景行也沒受影響,喻昕婷的單位還是不錯的,不管多擠,怎麼調整群體站位,那些人都沒出什麼聲音,始終保持着安靜。
曲子終於結束了,掌聲響起來,聽陣勢,感覺房間外的人更多啊,那些看都沒看着的反而更熱情,或許是東西審美差異,楊景行有礙觀瞻?
楊景行也沒鞠躬什麼的,起身後就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