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玲認為對樂壇而言楊景行不是新星,但也還不算大師,但是距離大師也比較近了,可能就只差那麼一步兩步了。也正是因為很近了,所以才容不得什麼閃失。如果是作曲系其他學生能創作出那怕接近第二交響曲的作品,對浦音而言幾乎又是一個新的奇蹟,是又一個天才的誕生,是讓人人鼓舞的喜訊。但是對於楊景行,學校和老師們反而不得不多出一些慎重甚至擔憂。
楊景行當然是感謝老師,不可能有什麼抱怨,他也表達自己的想法,其實很簡單,第二交響曲相比於第一首,對創作者本人而言更有歸屬感,更讓創作者自己滿意滿足,或者腆着臉說是有根的。
龔曉玲又要說了,很多人在聽說楊景行創作了第二交響曲之後的第一反應是想到事件,甚至龔曉玲自己在剛開始閱讀的時候也不自覺地嘗試在作品中尋找可能相關的情緒表現,比如失望痛苦憤怒什麼的,但是龔曉玲發現自己錯了……
龔曉玲一帶頭,這討論會很快就變成賞析會了,都說這第二交響曲如何如何好,一個個講得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
楊景行當然得仔細聽着,能謙虛的要謙虛,更主要的是要回禮對方的欣賞,能欣賞出門道也是水平的表現嘛。
還是得校長救場:「……楊景行還要上課,作品的研討可以延後,也還需要一些準備。我相信楊景行最想聽到是老師們的指正和建議,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音樂作品也一樣,各花入個眼。我嘗試以我對歐美聽眾的了解,從他們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作品。說實話,我想歐美聽眾的第一感覺會是突然甚至突兀,揚琴的音色和音型,絕大部分歐美聽眾根本沒有接觸過。但是在我看完整部作品之後,我又覺得這種突兀感在最後會被成功化解掉……」
校長也說得有理有據的,大家紛紛表達大同小異的觀點。
說來說去,感覺第二交響曲還是可行的,尤其是賀宏垂又透漏丁桑鵬對作品的評價是什麼一騎白馬開吳疆,簡直就讓大家覺得第二交響曲就非得這樣不可了。
這個會開了近兩個小時,其實前面都是些廢話,最後一刻多鐘才是重點,沒有再說作品怎麼怎麼樣,而是領導層達成了「學校有責任把作品推薦給更多人」的共識,而且不是一般地推薦,意思好像是有必要的話,連聲樂系管弦系裏幾個有國際聲譽的教授的關係也可以動用。
賀宏垂罕見地說了句大話,沒必要再看紐愛的臉色了。
散會之後三個小時,楊景行在近百號人的旁聽下給丹麥外交官的孩子上完今天的第四節大師課後,消息就來了,浦海愛樂和民族樂團商議合作,在音樂季安排的基礎上新增一場音樂會,將於十一月七號在大劇院聯合主辦音樂會,暫定曲目有,,還有彭一偉的大型管弦作品。當然了,這些都是連立新和陸白永初步商量的,具體方案還請作曲家過去一起商討。
楊景行沒時間商討那些細節,給兩位指揮打電話表示感謝後就要抓緊準備晚上和明天的事。
齊清諾就不管楊主任在幹啥,直接打電話的:「餵楊主任,陸指的意思是第二交響曲三零六要出代表,主團人手也不太足。」
楊景行嘿:「齊團長你決定。」
齊清諾嘿嘿:「有點搞不准你的意圖,想讓媛媛上還是不想?」
楊景行說:「沒意圖,沒想也沒不想。」
齊清諾就說:「好吧,商量一下。」
楊景行又多嘴:「我顧問提個建議,首演可以意思一下,不過你們也忙,後面還是讓主團去干,紐約就更沒必要去。」
齊清諾爽聲哈哈哈:「怕井繩?」
楊景行呵:「不是,好事要讓給前輩。」
齊清諾嗯:「了解……確定了嗎?紐約?」
楊景行說:「還沒,不過問題不大。沒紐約也有洛杉磯波士頓,總有一家。」
齊清諾輕聲一嘿,調侃語氣:「這麼不謙虛了?某方面受打擊了找平衡?」
楊景行嘆氣:「你是武器還幸災樂禍。」
齊清諾咯咯:「加油吧。你先忙。」
楊景行嗯:「拜拜。」
到晚上,楊景行還是要十一點多才能給何沛媛打電話,有正當理由的:「忙一天,網上怎麼樣了?」
何沛媛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