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似乎呵了一下,可說話還是不耐煩的:「知道什麼時間了還不睡,明天還起不起床?到了還工不工作?」
楊景行想的是:「雖然都是打電話,可隔着半個城市和遠離上千公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何沛媛冷冰冰的:「你再這樣,我不接你電話就更不一樣。」
楊景行頓時怕了:「好好好,我掛,明天到了再跟你……你明天什麼安排?」
何沛媛說:「陪我媽,她想去逛街,再去看看她朋友的歌舞劇綵排。」
楊景行嗯:「那好……那晚安。」
何沛媛嗯:「晚安,掛吧。」
楊景行好像真的捨不得:「……一個星期見不到你。」
何沛媛簡直是失望透頂地啊一聲苦嘆,有氣無力地問:「你還想怎麼樣?」
楊景行不敢了:「晚安晚安,做個好夢。」
可能是同情心又起來了,何沛媛用蠻多溫和只帶着一點點不悅的語氣說:「你一路順風。」
楊景行這就滿足了:「謝謝,掛了,拜拜。」
何沛媛拜拜,主動地讓這個電話總算掛斷了。
星期六上午十一點多,三個人先到劉苗宿舍。楊景行又挨訓了,當然都是他的錯,死皮賴臉地買了那麼多東西,害得劉苗挺不放心放在宿舍,牽腸掛肚的。
午飯簡單了,劉苗挺想念校門外的油潑刀削麵,夏雪也想吃。下午都安排好了,北大食堂的小炒。
楊景行沒機會吃北大的食堂了,甚至都不能送夏雪去學校了,他吃完油潑麵就趕去中影,參加電影劇組的第一次正式碰頭會。
雖然只能算是中小劇組,但是與會人數還是需要一間四五十個座位的多媒體室。楊景行風光了,因為總製片人也就是中影老大今天沒來,楊總就算是老闆了。所謂有錢就是大爺,一屋子人都得跟楊總陪個笑臉。
楊景行之下就是導演了,孔亞飛是很親民的,和大家都聊得來。導演之下就是三個製片主任,分管財務、拍攝和生活,地位也各不一樣。
導演組,孔亞飛現在高配了,一個執行導演兩個副導演。攝影組也比較豪華,高薪的攝影師自帶副攝影和助理,燈光組燈光師是做過五六千萬大製作的。美術指導算是聶少英的老師,道具服裝組,化妝組,演員組……雖然都不算是頂尖好手,但是比那會,孔亞飛現在是幸福太多了,不過他體會到的似乎更多是壓力。
雖然攝製組是籌建得八九不離十了,但是目前還有個重要問題,男一號還沒敲定,女一號也還沒正式簽約。重要配角還差兩個,副導演還在根據孔亞飛的高要求到處打聽搜尋。
自己當了投資人後,楊景行大概能理解一點當那些歌手或者老闆打聽到四零二的製作人酬勞已經是百萬起步後會是什麼心情和評價。
這也是楊景行第一次作為老闆坐在主席台上面對大部分都才剛剛見面的人,許多人都還沒正式認識,而那麼多的奉承和笑臉也明顯不同於樂迷聽完大師級演奏後的心悅誠服。
大家聽了各個組的工作進展匯報,又聽孔亞飛簡述了製作理念並且拜託各位,再聽中影的領導強調敲打,最後就隆重有請楊總為大家說幾句。
電影圈而言,屋子裏誰都比楊景行老資格,楊景行又自知之明:「很高興有機會能參入孔導的新片子,很榮幸能通過這次機會跟各位前輩學習。這裏我最熟悉的就是孔導,我和佩服他……」
楊總把孔亞飛一通吹,反正就是精益求精地創作,這當然需要各部分的配合。楊景行還從電影藝術角度說了好多孔亞飛自己不好意思說話,為了實現這些想法和目標,也更加需要大家辛苦工作。
楊總通過自己的講話,向大家證實了投資人對劇本幾乎是倒背如流的,和導演是有高度藝術共識的,對各部分的工作也進行了非常詳細了解,楊總最後就能展望:「……我相信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會驕傲地出現在的片頭片尾中,謝謝大家。」
掌聲好熱烈,感覺當老闆並不比當大師差。
可是會一開完,並不富裕的老闆就要現原形了,得去求見孔亞飛很中意的男一號。這位的演技沒得說,但是很挑劇本,價錢也高。據武明楊和孔亞飛猜測,已經是一線的著名男演員多半是嫌棄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