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弦,柴麗甜的c調中音陶笛保護得更寶貝,兩人一坐一站支起架勢。譜子打印得挺密集,何沛媛把譜架移得近一些。
作曲還是先說一下大概理念,陶笛和三弦搭檔的是間奏:「……歌曲部分這次我們就不弄得那麼淺吟低唱了,還是要附和青春美少女的定位……」
王蕊反應快:「小潔出局!」
邵芳潔也不是好欺負的:「你也快了。」
大家笑,楊景行邊笑邊繼續,說歌曲部分會用一種年輕城市化但是保持對古人尊重的旋律,然後三弦和陶笛的間奏在整首作品中就會顯得比較純粹簡單,作用就是奠定整首歌的感覺,雖然簡單卻算是核心和出發點,譜子上這一句就是前奏主題……
大家都點頭聽明白了,柴麗甜把陶笛放到嘴邊,先踮踮腳尖,像是感受顧問所說的其他樂器都快速淡出就只剩自己,然後吹響音符。
陶笛吹奏了兩個小節,旋律的感覺就挺清晰了,不是那種縹緲空靈,也遠不會動感節奏讓曾理幸福,卻也不是取中庸。蠻特別的旋律,聽上去會有點類似楊景行自己的二胡獨奏作品《花腔》中的一段,不是旋律類似而是感覺相近。據說浦音民樂系老師在教授《花腔》的這一段時會要求一種「古人朗讀現代散文的感覺」,而不是現代散文家朗誦古詩詞。可誰知道古人會怎麼朗誦現代散文呢?
在陶笛第三小節中間,何沛媛準確無誤地掐着點奏響三弦。三弦的前兩個小節是平平無奇的,如果單獨奏響,聽上去會感覺像是隨意撥弄一下。但是音樂是奇妙的,三弦的幾個簡單音符卻把陶笛點綴出了全新的韻味。如果浦音的老師願意屈尊看一下這首快閃玩樂作品,沒準會說三弦的點綴像是有人於「古人朗讀現代散文時」配上了古琴般的背景音樂。
不過三弦很快就不再是點綴,兩個小節後開始跟陶笛唱對手戲了,這時候這首歌的所謂基調跟核心就開始呈現了。
屋子裏閒着的人都看着兩個演奏家去了,饑渴如劉思蔓高翩翩還站在譜子旁邊邊聽邊看,沒人再小心去察什麼言觀什麼色。
如果從演奏方面分析,這一段中陶笛主要是追求全新的感覺,而三弦則不光要有新感覺,傳統硬性要求也不低。雖然兩個人都是專業的,但是這剛初看了一兩遍譜子就動手,肯定是不能盡善盡美的。
柴麗甜厲害,很多時候只需要掃一眼譜子就能吹完一個小節,而且看樣子吹得很享受。沒用義甲的何沛媛則彈得非常認真,始終緊盯譜子,手上一絲不苟。
鬼使神差地,楊景行把視線從何沛媛的手上移開,投去自己左前方有點距離的齊清諾臉上。齊清諾似乎等着楊景行呢,在視線接觸的一瞬間,她就能給一個明顯善意的嘲諷微笑,只是不給楊景行回應機會,嘲笑之後就斷開了連接。
譜子上的段落結尾,笛子淡出後有三個小節的三弦獨角戲,讓力度和節奏已經達到頂峰的三弦稍微緩和一下並迅速收尾,隨後的說唱將是無伴奏開始的。
這間奏還挺長的,小一分鐘,結尾也很正統,一屋子人似乎聽過癮了,隨着何沛媛的一個收手動作,大夥頓時紛紛熱烈鼓掌,三零六內部現在一般也不會這麼不要臉了。
蔡菲旋還帶頭叫好:「甜甜!厲害!」
於菲菲也讚嘆羨慕:「甜甜找到感覺了。」
一直盯看柴麗甜譜子聽演奏的劉副團長似乎有點昏頭,居然弄起團長才能弄的花樣,想擁抱親吻柴麗甜。
被眾口表揚的柴麗甜呵呵笑,不過笑容間似乎也帶着點自滿。柴麗甜之前應該沒什麼機會深入研究這種情感色彩的旋律,但是拿到譜子第一遍就能吹出細膩感來,確實是擔得起同行稱讚了。
楊景行給柴麗甜大拇指後就刺激三弦:「媛媛要加油啊。」
何沛媛看都不看顧問,干呵一下。
劉思蔓申明:「媛媛彈那麼好。」
王蕊譴責顧問:「曲子這麼難,你故意的,刁難媛媛!」
三零六多團結的,又集體肯定何沛媛,確實彈得比較到位,該變現出來的力度都有表現,只不過空間還比較大。
大夥邊說邊暢想一下,覺得到時候音響一定開大聲一點,這間奏就能吸引好多人了,回頭率應該達到百分之九十,超過標杆和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