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事出突然,太監總管只惦記着將薛無塵帶走,卻沒有想過仔細端詳靳青他們的房間。
縱使已經做好了安靖賾在冷宮過得不錯的心裏準備,等見到了這屋子裏的情況後,眾人還是有些吃驚。
這是他們見過最華麗的冷宮。
薛無塵的屋裏連個床都沒有,他現在還睡在草垛子上,只不過這草垛上被靳青摞了不少的褥子上去,看起來到是有床那麼高。
草垛子上的被褥雖然都是宮中淘汰的款式,但從布料上看,至少也得是貴妃或者寵妃級別的宮妃使用的。比他們帶來的東西強上百倍、
而那些紗簾水壺竟然也都是從皇上屋中淘汰下來,存放在的內務府中的。
太監總管糾結的看着這些東西,深深的感覺到皇宮的守衛需要加強了。
雖然心裏千迴百轉,但是太監總管卻緊緊的閉上嘴暗自思忖,雖然薛無塵是個混進宮中的男人,但是在皇上發話之前,他還是可以先給薛無塵添一張床。
至於今天晚上,太監總管叮囑宮女們將薛無塵的被褥上,象徵性的又多鋪了幾條被褥。
宮女們也很有眼色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並沒有多一句廢話。
原本太監總管覺得薛無塵的房間已經足夠震撼,可是還比不上靳青的床鋪帶給他們的壓力。
尤其是當他看到靳青床單下鋪的那一大疊動物皮料時,太監總管當即轉身將身後的人全部呵斥出去。
這張床,他只能自己鋪。
屋中一張床一張柴垛,太監總管想都不想的便將這張床判斷為安靖賾的。
在見到這些獸皮後,他終於想通了這些年御花園中的動物都去了哪裏。
隱晦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安靖賾一眼,太監心裏打了個突吃了這麼多動物都沒有被發現了,這個前太子可不是普通人啊!
尤其是他還記得,這最下邊的白老虎皮好像同太后的中風有關。
太監總管渾身抖了下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聽到安若辰突兀的話,安靖賾當即頓住,不清楚父皇為何忽然肯放他們走。
就在安靖賾發呆的時候,還是薛無塵最先反應過來,拉着安靖賾的手臂示意他告退。
安靖賾剛想去拽靳青的衣角,便聽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靳青忽然開口道「那遊戲呢,不玩了麼?」她還準備贏呢!
想到那剪子石頭布的誅心之言,安若辰抓着自己的端硯向地上重重一甩「都給朕滾!」
索性薛無塵穿的是太監服,三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回了冷宮。 ??
進了冷宮的院子,薛無塵像是渾身力氣被抽乾了一般癱坐在地上,對着安靖賾擠出一個笑「徒兒啊,師傅沒白疼你,快把師傅拖進去。」
多年之後再次面對安若辰,當真是讓他將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
想到與安若辰決裂前那晚發生的事,薛無塵恨得咬牙切齒這王八蛋!
安靖賾斜着眼看了薛無塵一會,之後便靜靜離薛無塵更遠一些,直到退到靳青身邊才挺住腳步。
安靖賾抬起頭,靜靜地盯着靳青看他終於也是能夠保護敏兒了。
靳青低頭看向安靖賾,之後用力拍了拍安靖賾的肩膀「不錯啊小子,都會以退為進了。」
想她也是看過無數電視劇的人,在皇帝面前,越是想要什麼東西就越是要說不要,這個道理她懂。
看着靳青那一臉老子是大明白的嘚瑟模樣,安靖賾抿了抿嘴,將差點噴出來的老血咽了過去,他不想再和這個白眼狼說話,一句都不想。
事實上,如果能再次重生到剛才,他一定要將跪在狗爹面前的自己拉起來狠狠的抽上兩巴掌,讓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薛無塵看着安靖賾那猶如雷劈一般的表情,低下頭吃吃的笑了起來,他這個徒兒啊,當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當天晚上,冷宮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安靖賾提心弔膽的去推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着的是白天帶人將薛無塵拖走的大總管。
見到大總管身後那一排舉着火把的侍衛,安靖賾只覺得腿肚子有些發軟,他的狗爹最終還是不想放過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