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如水,把這南荒的山野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為了避免與當地土著再有糾纏,我和林兄商議後決定,夜間不再宿營,一路急行北上另找安身之所。
一直走到第二日的黎明時分,我們才來到了這個天空之國的背面。
與那座灰白色的山巔孤峰,如今相隔了兩條峽谷,和三兩座稍矮的山脊。
以目測的距離算來,這一夜的急行軍,才行走了區區一百多里。
若是有大宛神駒或是烏孫寶馬這樣的腳力,我們早已到了五百里之外的地方,可能已經走出這個土著海國所轄的領地了。
靠着雙腳板行走天下,何日才是個頭啊,我不禁暗暗心焦了起來。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另一處有人煙的地方,找到鐵石的礦山。
否則我們的餘生,真是在這個蠻荒的大陸上白白的虛度了。
太陽升了起來,四野霧靄朦朧,人和羊駝已是萬分的疲憊。
在一處有山泉流過、視野開闊的野坡上,大夥停下了腳步就地歇息埋鍋造飯。
對於我和秦沖、鍋盔三個陸商來說,如此長途跋涉行商途中本是常事。
但林兄他們是海商,終年在海船上度過,很少在陸地行走。
所以這一晝夜不停歇的奔走山間,不管是年少的春哥、林青,還是年長的田伯,都已達到了體力上極限。
在這麼馬不停蹄的走下去,非弄出人命來不可。
秦沖和鍋盔主動攬下了放牧駝羊的活兒,牽着這些喘着粗氣大羊一般的牲口,去了前方的草甸。
土著少年的箭傷還未癒合,正在發燒,渾身滾燙的沸水一般。
可惜我們原來隨身攜帶的金創草藥,全部隨着商船沉入了海底。
如今對付這樣刀劍的創傷,已經無藥可用了。
眼看着少年疼痛難耐,卻不知如何幫忙,真是愁煞人也。
田伯既是林兄的家老,也是這支商隊的半個郎中,平時也主管全隊上下的藥傷之事。
他苦思冥想一番,終於想出了以酒療傷的應急法子。
倒出半盞薯酒,再用洗淨的棉布沾酒洗擦傷口。
卻把這個土著痛得,齜牙咧嘴哭喊掙扎,似乎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田伯,你這個法子管用嗎?」
我在一旁干着急,看着土著苦楚的模樣,很是揪心的問道。
「易子!刀傷之疾的療法不外乎兩步,一為止血,世人多用金創草藥。二為去除腐肉,讓骨頭裏的新肉長出來。所以才有三國關羽刮骨療傷的說法,呵呵。酒水吸五穀之精華,化腐催新效果甚佳,民間的醫家經常用到。這土仔的傷口每個時辰用酒水清洗一遍,落日之前他的體熱便會退去,小命也可保住啦!」
田伯一邊給少年擦拭傷口,一
邊向我自信滿滿的笑道。
「田伯,這個土仔一定要給我治好了!今後他對我們大有用處!」
林兄也叉着腰站在旁邊觀看,連聲的囑咐田伯。
「老爺大可放心,落日之前便可見到分曉,呵呵。」
說話之間,田伯的第一遍擦拭已然做完,春哥、林青他們的早飯也已備好了。
大夥全都飢腸轆轆,不分長幼的圍到了地鍋四周。
煮熟的木薯、苞米,還有燉肉,整整兩大陶釜。
眾人風捲殘雲一般,坐着站着大口朵頤,半盞茶的功夫便吃得乾乾淨淨。
飯後,林兄他們實在熬不住了,便每人裹了一塊毛氈,在四周的樹蔭下面三五成堆的酣睡了起來。
上午警戒執勤的責任,也就落在了我和田伯、秦沖、鍋盔的身上。
田伯的首要責任是照看土著少年,秦沖和鍋盔看管羊駝行禮、準備午間的飯食。
昨晚收留的那個女娃,如今已成我甩不掉的小尾巴了。
在我的背上睡了一夜之後,這個小娃儼然把我當成了她唯一的親人,寸步不離我的左右。
這些海國土著看來還沒有沐浴束髮的習慣,小娃邋遢的看不清模樣,只有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還在不停的閃爍着。
啃
第二二九章 義女印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