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女子美艷熱辣,每位佳人身上彌散着迦南薰衣草的香味,還有這良宵美酒,讓人意亂情迷樂而忘歸。
「朵兒小妹,我們商道中人今夕不知明日禍福,給本家兄弟們找點樂子。萬望小姐見諒,不要笑為兄粗薄!」
有點微醺的林兄台生怕怠慢了古蘭朵,端着酒碗來到我們的身邊哈哈笑道,言語中充滿了抱歉之意。
「林大哥過慮了,你們盡情的戲耍吧,不要管我。呵呵,有我哥陪着就行了。」
烤架旁邊的石台上,古蘭朵親密的偎坐在我的身邊嘻嘻笑道。
我對着林兄台無奈的苦笑着攤了攤手,自從有了這個跟班,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的放浪形骸無所顧忌了。
「那好吧!你們兄妹自便,酒食漿果儘管讓侍女送來!」
林兄會意,招手讓羅馬侍女過來給我篩酒。
倒酒的瞬間佳人熱辣的秋波差點沒把我淹死,這個地方我再也坐不下去了。
「林兄!偌大的貝羅埃亞有沒有適合女眷消遣的地方?」
「當然有啊!半山劇場近來每晚都有雅典衛城過來的劇團在那兒演出,今晚的劇目聽說是啥《被縛的普羅米修斯》!不過這羅馬國的戲劇與我們東土的歌舞不太一樣,沒啥子看頭!」
林兄指着半山處巨石壘砌的圓形劇場搖頭笑道。
「戲劇!好久沒看櫻蘭姐姐她們的演出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吧!」聽說此地還有羅馬人的歌舞伎表演,古蘭朵喜出望外的央求道。
生長於客棧之家,西域歌舞早已融入到我們骨頭裏,我們兄妹在這方面的喜好是相通的。
秦沖、劉真兒、沙米漢他們與林兄手下的幾位夥計早就稱兄道弟的打成一片了,又有美艷佳人在側,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
魯爾、蘭頓大哥也許是我和古蘭朵在場的緣故,不好意思放下臉面像年輕人一樣的嬉戲玩樂,很莊重的坐在一邊喝着悶酒。
也許我們離開之後,這老哥倆才能無所顧忌的放鬆一把。
和林兄台臨時告辭後,我們兄妹並興沖沖的直奔半山劇場而去。
夏夜的山間涼風習習,半圓的月兒如水一般的沐浴着整個古城。
白日喧囂之聲早已消散,四周只有夏蟲的鳴叫,還有從劇場方向傳出的隱隱約約的人聲。
待客周到的林晉鄉林兄自己雖然沒有過來作陪,卻派了兩名羅馬侍女與我們同行。
一人提着裝滿葡萄酒漿的橡木小桶,另一位女子提着裝滿食材漿果的藤籃。
看着兩位異國佳人上山吃力的樣子,我乾脆把她倆手上的東西全部接了下來,任由這三個丫頭歡聲笑語的走在了前面。
圓形劇場由一個玄石鋪就的中央舞台及其四周拾級而上的一圈圈半圓形玄石台階構造而成。
舞台的四角,燃燒的火油銅燈把整個劇場照耀的白晝一般,連銀色的月光都被淹沒了。
台階上疏疏落落的坐着百十位看客,舞台中間的石堆上立着一根銅柱,那個稱作「普羅米修斯」的演者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銅柱上。
下面十幾位載歌載舞、嘰嘰喳喳,一律灰白色布袍的歌舞姬們,古蘭朵稱之為河神的女兒們。
她們正在想辦法拯救這位盜取天火拯救人類的俠者,這位西方上古時代的天神,還真有點像我們東土古聖中射日的后羿。
但如此的表演,確實與西域、東土長安的歌舞演出不太一樣。
一段段沒完沒了的台詞簡直就是在演說,就如我們春秋戰國時期周遊列國坐而論道的諸子百家一般。
古蘭朵完全沉入到劇情之中,不再做我的翻譯。
我很是無聊的坐在石台之上,抬頭仰望穹廬之中的疏星朗月,不禁想起前年冬日長安桂之坊酒肆中的《江有汜》和《鳳求凰》來。
還有痴迷「周禮之樂、南國之風」的燕喜小姐,佳人如斯兮!不可求也!
第二日,受林晉鄉兄台的垂愛,我們以青天為證,對着東土故國的方向焚香叩拜,結為金蘭異姓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相約他年東土再見。
貝羅埃亞城外的古道路畔,我們兩支漢家的商隊灑淚惜別。
林兄台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