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雲盛頓時點頭贊同,他說道:「從洛城到青陽山,惡鬥了幾場,不說沒人傷到那怪物半根汗毛,我們卻折損了不少人手,連老夫都差點命喪荒郊。」
「不獲得星空之力,就這麼打下去我們遲早都得完蛋,這事兒不可再遲緩。」
此時除了石亭中的各派主要人物,石亭外幾米開外站立了數百人,這麼多人本都在靜靜聆聽,此時此刻眼光都齊刷刷看向了趙子寒和燕媚兒。
趙子寒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中會有今日這般引人注目的一天,在眾人注視之下不禁有些心頭打鼓,氣息不勻,手忙腳亂。
燕媚兒就顯得鎮定許多,伸手抓住了趙子寒,顯得略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和寒寒商量好了,這就出發,一路西去,縱然山高水惡,路遠道艱,也一定要排除萬難,功成而返。」
趙子寒見燕媚兒把話說得這麼滿,心裏頓時大急,不由囁嚅道:「返…返…返個p呢!」
後面幾個字聲音極低又含混不清,倒沒有人聽清楚,但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顯得沒有信心之極卻讓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張起言聞言立即就板了臉,看他樣子似乎要出言訓斥,冷着臉看了趙子寒半晌,神色卻又漸漸緩和了下來。
「這一路上山高水惡,道路艱險,更有許多未知的困難,目前大軍壓境,就算是多派人手,只怕非但無益,還會暴露了目標和意圖,反生事端。「
「你二人現在也算修為不弱,我們再三考量,此番就只有你們兩個結伴西行了。」
這話說完,他心裏一陣慚愧:這麼重的擔子,整個大陸的未來和人族的存亡,都要交到這麼兩個妖族少年人的身上,而自己心裏,對妖族卻仍有一份與生俱來的厭憎和嫌棄,更遑論其他人了。
這倆孩子,不唯此次身負重擔,就算真有一日靖了河山,要使整個人族接納妖族,也還任重道遠。
接着喬烏娜方心影等大佬也紛紛上前溫言安慰,言語殷殷,絮絮叨叨地交待了許多,藍月紫月等一干同門甚至過來給趙子寒打氣,摸肩拍背以示親熱和鼓勵。
燕媚兒趁機拉了烏娜姐姐到一旁,細細喁喁說了魔星的事,喬烏娜震驚莫明,頓時恍然大悟:難怪當初和聶老祖說起這小女妖南來之事的時候,老祖宗似是意猶未盡,欲言又止。
原來,這小女妖身上,還有這般的秘密啊。
魔星之出,需要以戰養戰,愈戰愈強,魔星一出,人莫能當。若是如此,也就難怪老祖那麼放心讓她孤身入虎穴了。
她有這般魔物附體,若不是出了星外的妖物,只怕大陸之上,少有人奈何得了她吧?這可真是我妖族之幸啊。
不由得愛憐地擁了擁小女妖,道:「你此去西荒,還要多多保重,我們盼着你平安歸來!」
燕木兒並不知道媚兒和喬烏娜說了些什麼,見媚兒得便,便上前擁了擁妹妹,卻瞪眼對趙子寒嚷道:「你可別把我媚丫頭弄丟了,她打小不聽話,我娘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她養到這麼大可不容易……」
當一輪紫色的殘月掛在中天的時候,趙子寒和燕媚兒背起行囊,在許多人默默而又熱切地注視下從後山一條偏僻的小道上緩緩出山,就此踏上悲壯西行的漫漫長路。
時值深秋,霧深露重,月華漫天,風蕭蕭兮易水寒。
沒有人注意到,幾乎在眾人辭別趙子寒和燕媚兒的同一時刻,青陽山前山有一條淡淡的人影踏霧乘風,身法高明之極,無聲無息地繞過了一道又一道哨卡,摸到四下無人處便囂張地騰身向山下飛起,很快消失在迷濛夜色之中。
文嬋近日裏心中好不為難,望着蜿蜒的西楚大軍和激情燃燒的同門,覺得自己就如同是在一群醉酒的人中間唯一清醒的那個人。
受命帶了幾個師弟師妹巡山,文嬋走得有些心不在焉,心裏默默唱着一首古老的歌: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 不要心急
憂鬱的日子裏需要鎮靜……
突然前面出現一個淡淡的人影,就如一縷輕煙,但又豈能瞞過她超卓的靈識和一雙銳利的眼睛?
「誰?」文嬋大喝一聲,雙掌一分,一道金色的光暈在她的胸前流轉,眼看就要發難。
卻聽到一個惶急的聲音喊